婢子冷眼瞅她,皮笑肉不笑,“落在绿鄂姐姐的事里头,能有什么好差事做。”
“你!”绿鄂一听哪里还容得了她。
她眼珠瞪着红袖道;“不要忘了,我才是良媛的贴身侍婢,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走狗!”
“呵!”红袖轻蔑笑道;“绿鄂姐姐嘴可要放干净点,如今我亦是良媛身旁的人,说这话可要顾忌后果。”
绿鄂还想再说什么,只道屋内传出一阵柔柔的声音, “红袖,进来。”
她轻嘲向绿鄂笑着,别提多欢,忙着便往屋内去。
“呸!”绿鄂被气得半死,冲她的背影唾弃,谩骂。
也亏得耳旁还有婢子劝着,“绿鄂姐姐先别生气,那婢子再如何也量她不敢翻了天,咱们有的是时候收拾她。”
绿鄂气得咬咬牙,想着也是,不能呈一时之快。
转身看了眼宫殿大门,又及其愤怒道;“咱们走!”
说罢,拥促着众人不甘离去。
室内红鸾,红袖盈盈行礼,“良媛长乐安泰。”
温如倾抬了眼帘,示意婢子起身,又道;“你可知,药材中,何种香味最浓?”
红袖顿了下,方才悟性道;“回良媛,若说最浓的可不止一类,其中包括了麝香,檀香,木香,沉香,还有一味,龙涎香。”
“只是不知,您要寻得是哪一类?”红袖脸上扬着胜券在握的笑。
温如倾细细瞧她,面色的笑意愈嘲,“从本宫见你第一眼,便知本宫选择的人果然是没错的。”
她顿了一顿又笑,“你不光心狠手辣,背弃旧主,连着旧日主子都能威逼致死,不想连药理也略懂一二。”
红袖顿时再也笑不出声,低头弱道;“良媛此番何意?奴婢不懂。”
“行了。”她抚了手中绢子,没耐心道;“你的那点小把戏又怎逃得过本宫的眼睛。”
“可我若问你,龙涎香连着混合其中几位,何种才是致命的?”
红袖面色仿佛凝滞,良久抬眼看温氏,“回良媛,若说有毒,其中麝香便是不可多沾用的香料。”
“哦?”温如倾面无异色,来了几分兴致,“继续说下去。”
红袖细致揣度,“麝香性辛温,有味苦,可制作香料,亦可入药,只是对孕妇而言,其后果可至滑胎,久用可至不孕。”
“而龙涎入香能收敛脑麝气,有活血益精髓之效,若二者同时混合也抵不住麝香的效果。”
温如倾顷刻明朗的眸子清澈开来。
难怪,难怪,陛下每次来时,她便身心舒畅不少,而自己病痛却依然无法痊愈。
她欣慰看着红袖,又讪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其中还有一味”。
红袖惊诧,“良媛的意思是?”
温如倾着手将碗递给她,“你且带这些残渣去司药阁找御史大夫,这事不得漏了风。”
“是。”红袖应声,也不做多想,便依礼退去。
而自己的目光又寻回在案上那盆芍药。
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便又着人算计了去。
那味药她饮用几载有余,其药味早已通透,只是昨儿个让御史大夫从新开了一副,不想今日端来的却同往常一样,怪就在太平常。
倒是不知,这宫里恨她死的人,从明廊也能排到长门了。
窗外风吹打在芭蕉叶上有作响声,吉祥回来时,正见她拿着两块眉黛发呆。
明眼人自是明白为了何事,不用想也在思衬陛下。
“小主子?”吉祥小声唤,也怕声音大吓着她。
卿棠回神,唤了声“姑姑。”又道;“姑姑可去挑选好婢女了?”
吉祥闷声笑道;“有奴婢一个伺候着主子便够了,怎可假手于人不是?”
婢子打趣了两句,惹得卿棠笑笑,闻言她还是不妥,“不可,你一个人也着实太累,是该再安排一个替你分担下。”
吉祥见她执意,也不多说,便牵引着她目光向外投去,“小主子若执意,不若奴婢看那打扫宫阁的粗实丫头不错。”
“可用。”卿棠满意笑着,做惯了粗实活的丫头,也有难得的衷心,“如此便谴她进来吧。”
吉祥领声便去阁外把婢子带在了跟前儿。
婢子受宠若惊,又惶恐,“参见美人。”
卿棠打量她一会,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美人奴婢小怜。”看她说话断续的模样,卿棠不免轻缓安慰,“你不必害怕,我现在身旁也缺个贴身侍婢,你可愿意?”
婢子明显一惊,感激涕零得快哭出声,“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这于她而言,以后便不会再受下面那等人欺压,也不必干那苦差事。
卿棠作声笑说;“你且先别回答那样快,做我身旁的人可是要绝对衷心。”
小怜忙磕了个头,方才忠心不渝道;“奴婢定当誓死追随美人,绝无二话,若违反誓言天打…”
“噗呲!”吉祥先笑出了声,打断,“行了,美人没空听你那套子,先去收拾去吧。”
事实也却是如此,吉祥还是最了解的。
“下去吧。”
不时卿棠便出了声,小怜这才向吉祥投已感激,欢喜的退去。
“小主子觉得如何?”吉祥打探着问。
枕着绣枕撑着额头,“留以观察些日子。”
吉祥想想也是,这事可出不得纰漏。
瞅了瞅外边天色,吉祥早声打算,“小主子可是要预备晚膳了?”
怎料卿棠却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