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番说完庄璃满脸铁青。
牙齿被咬得咯咯直戳响声响。
何止是明白!
庄璃此刻恨不得将卿棠扒皮抽筋!
猝然,庄璃混乱的思绪逐渐镇定。
迟疑道;“但本宫素未与卿氏有何过节,为何这贱人要这般陷害于本宫!”
不仅陷害她,还将她兄长一并陷害去北漠!
“婕妤糊涂。”画芷摇头。
叹息道;“这宫里何来素未过节便能放谁一马的?
最主要的是荣宠招来祸患!”
“卿氏定然是妒忌之前婕妤您荣宠后宫,再者怀有龙嗣母凭子贵。
故而卿氏便起了这歹心。”
“正好趁着您将画珠逐出去便借此将画珠拉拢。
以此在陛下面前上演这出自导自演的戏码!”
画芷苦涩道;“这番做的目的,自然是想将婕妤您彻底推入深渊。
丧失陛下一切荣宠,甚至毫无翻身的可能。”
“再者,那温氏当初何尝不是荣宠后宫,也这般遭卿氏报复。
只是卿氏竟如何狠心,连太常寺卿都不放过……”
“够了!”
庄璃难忍心痛,打断。
狠盯画芷道;“今日你既说这样多,要本宫如何信你?”
闻言,画芷扯起唇角。
笑道;“这信或者不信,婕妤您最心底有数。
事实真相如何,相信婕妤自有定断。”
话罢,画芷吃力扶了扶略显笨拙的身子。
扫过庄璃,“臣妾话到这儿,具体如何做皆看您自己。”
说完,任由莲儿搀扶缓步离去。
“婕,婕妤……”
画檀打帘儿进来,便见庄璃脸色格外阴郁坐在床上。
这副神情吓煞画檀险些惊恐出声。
殿外,莲儿搀扶画芷出宜人居。
赞叹道;“芳仪真是好计谋,如此一来这卿氏自然不必咱们动手。
便能错死在妃嫔刀下!”
画芷扫过婢子,嘴角得意扯。
突然,莲儿皱起眉头。
不解道;“只是,奴婢尚且不解一事。”
“嗯?”画芷冷声;“不解什么?”
闻言,莲儿谨慎扫过四周。
低语道;“便是不解为何芳仪不直接告诉庄婕妤落红真相。
届时庄婕妤定然也将恭昭仪除去。”
“告诉?”画芷眼眸折射嘲讽。
笑道;“本主为何要告诉她?”
“她若能查出来便去报复谁,不能查出来便将视线转移到卿氏身上去。
有何不好?”
可不是,她要的就是这宫里相互争斗。
届时斗个你死我活,好坐收渔翁之利!
画芷话音刚落,莲儿便难掩惊诧。
钦佩道;“芳仪果然聪慧,如此后廷之人皆掌握在婕妤手中!”
此刻,莲儿再也不敢轻视这宫婢出生的画芷。
论手段,心计画芷当真城府及深。
寿康宫;
贞嫔正替苏懿湛茶,伺候好苏懿服用药膳后便去偏殿将甜枣清洗送来。
正逢贞嫔离开没片刻,墨楚夜便进来探望。
恭敬道;“儿臣参见母后。”
虽这话语恭敬,但苏懿却从声音中听出墨楚夜的疏离。
苏懿苦涩扯起笑,“皇儿免礼。”
有礼客套番,墨楚夜这才坐下交谈。
最终话题谈论在封后事件上。
“如今蓉儿离世整载,连着子逸皆满一岁了。”
说到这儿,苏懿难掩酸涩道;“这后位空虚长达一年,终究是不好的。”
“母后的意思是?”墨楚夜皱起剑眉。
苏懿笑道;“母后的意思你怎会不明白?”
“如今后位虚空,朝臣皆齐表上奏,皇儿该有个决断。”
闻言,墨楚夜沉默半刻,饶有兴味吐露抹笑。
道;“那母后认为如今后廷当谁人能堪当大任?”
“是昭沁,还是庄氏?亦或贞嫔?”
苏懿沉冷摇头,“不可。”
“如今左相被谴退废除,右相已经权势滔天,在整个朝堂皆独大。
其侄女尚且被封为义成公主,这番荣宠已是无上荣耀。”
苏懿的顾忌墨楚夜怎会不明白?
薄唇染上抹笑,淡然举茶啜饮。
“且说庄氏,虽温婉贤淑,又知书达理。
但毕竟需得磨炼性情,其父只是内参事着实岂不了大作用。”
皇后之位必须能者居之,除去品德良行。
这家世固然重要,在朝堂上必须颇具影响力,且对巩固王朝有利。
“那这样说只有贞嫔了?”墨楚夜冷笑道。
敛起袖子,漫不经心继续饮茶。
苏懿注意到墨楚夜这副模样,到未说什么。
只是把话题放在重题上。
继续道;“确实,贞嫔算不错的人选。
虽乃庶出之女,但其父毕竟乃手握重权的秦珂。
况且这孩子不善妒宠,又颇为孝顺,哀家喜欢得紧。”
“但……”苏懿顿住声。
无奈道;“如今因国公夫人离世一事,秦府在京都声誉扫地。
哀家担心,倘若立贞嫔为后这天下百姓定然流言四,
朝臣势必阻拦。”
苏懿此举考虑并非不妥,只是这立一国之后自然声誉坏不的。
如今秦府声誉扫地,逝去的秦柔偷情自杀。
若执意立正嫔为何,天下百姓乃至臣民将如何看待贞嫔?
墨楚夜闻言,嘴角泛笑。
将茶杯搁在案台上道;“既然如此,那待母后甄选好适合人选在说吧。”
注视皇儿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