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不舍起身,唤了人好生照料。
这才命人更衣去上朝。
卫连恒返京之日尽在咫尺,这数日来国公府也太平。
反是墨楚夜整日心神凝重。
提笔在宣纸上淌开字迹。
‘江洲’
此时,数千里外江南。
卫连恒携领众人往返程方向赶,正长风策马离去。
苏府;
苏长清命人打开柴房,屏退小厮。
这才疑惑重重进去,又将房门关上。
“爹爹?”
苏锦儿拭去泪痕,又赌气转过头。
苏长清未理会锦儿置气,脸上泛起异色。
柔声道;“锦儿,爹爹问你,这玉佩的主人在何处?”
“不知道。”
苏锦儿赌气,一口回绝。
以为苏父又要将自己责骂番,借此去找那男子理论。
“好。”
苏长清尽量压制怒气,紧捏玉佩。
道;“那你可知,这玉佩的主人是何等身份?”
身份?
这让苏锦儿皱起黛眉,疑惑转头。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苏长清本怒意的脸,又换上笑。
抚摸玉佩,道;“这玉佩的主人,正是卫国公府。
世子,连恒!”
什么?!
苏锦儿惊诧,眼底浮现抹欣喜。
“这男公子,居然是……”
“嗯。”
苏长清眉梢挂起笑,满脸慈爱。
道;“所以锦儿,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若能与国公世子结成姻缘,于为父乃至苏家皆有莫大好处。”
确切来说,这对苏长清的仕途有帮助。
总好过在这穷乡僻壤的江洲,任职个县长强。
“父亲……”
苏锦儿扬起欢喜的笑,难掩激动。
所以,她这是因祸得福了?
“记得将这玉佩收好。”
打量完玉佩,苏父这才递给锦儿。
又意味深长道;“如今,苏家满门荣耀皆靠锦儿。”
得到苏父肯定的苏锦儿越发得意。
“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不负所望!”
话罢,冷笑勾起弧度。
心底已暗自打起算盘。
殊不知自己眼光这样独特,能一眼相中世子。
当初,惊马被公子相救。
那时瞧这公子俊逸倜傥,浑身散发矜贵。
如今,怎想真撞上贵人!
越想,苏锦儿笑意更盛。
待自己真的成了世子妃,定然要将这狠毒妇人除去!
枉还拿那贱女人当生母,怎料这贱人心肠歹毒!
想害自己名声受损,让自己嫁不出去!
这计策,当真及好。
“对了。”
苏长清蹙眉,正想起一事欲询问。
“小姐,小姐。”
房门传来婢子熟悉声,急切打断。
苏长清扯起嗓子便要发怒。
“是素衣!”
苏锦儿推开房门,扫过婢子。
疑惑道;“你怎独自回来了?”
“本小姐不是让你守住公子,注意动向吗?”
“不是的小姐。”素衣急色上头。
道;“是这公子,公子离开江洲……”
“什么?!”
闻言,苏锦儿笑意凝固。
染上抹怒意,扯起话便要责怪。
“小姐恕罪!”好在素衣惯会识眼色。
镇定了声;“当日,奴婢正按小姐所说跟随在公子身后。
怎料……”
话到这里,素衣抬头扫过苏锦儿。
咬唇道;“在夜里被人发现还将奴婢打晕。”
“待奴婢醒来,公子,公子已经……”
苏锦儿皱起黛眉,生怒扫过丫鬟。
“离去时,本小姐是怎样告诫你的?”
“如今……”
越说,锦儿怒意难消。
方得知公子矜贵身份,正欲借此攀上世子。
怎料,这人已离开江洲!
“你这贱婢!”
苏锦儿怒扫素衣,“跟在本小姐身边这样久了,连个人都看不住!”
话罢,抬起手便要朝婢子扇去。
“住手!”
苏长清拦住,给了素衣眼色将其屏退。
又抬眸狐疑打量锦儿番。
斥责道;“你看看,你这哪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若想禁锢住君心,这样如何能成事?”
“父亲……”苏锦儿不满。
娇怒道;“连恒世子已离江洲,如今你给女儿说这些有什么用?”
“何用?”
苏长清浮现迟疑,注视蛮横的女儿。
道;“锦儿莫非忘记这连恒世子的身份?”
身份?
“父亲的意思是?”
苏父捋了胡须,扫过苏锦儿。
提醒道;“难道锦儿忘记还有玉佩做信物?”
“再者国公府在京都,有这玉佩还怕不好办事?”
这番提点旁敲侧击,苏锦儿怎能不明白?
当即,皱起的黛眉松开。
扬起抹笑,“女儿明白了,多谢爹爹。”
父亲说得不错,国公府在京都。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正是这个理?
“嗯。”
苏父满意点点头,又不舍注视番。
道;“罢了,今日好生歇息。”
“待会为父便去让人准备好马车及行程。”
话罢,畅谈交代好番苏父才离去。
注视离去身影,苏锦儿抚摸玉佩。
得意扬起抹笑,提起裙角迈出柴房。
旁,有途径的婢女注意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