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殿;
妙戈这日子养好身子,在宫里没少折腾。
如今,正窝在塌上抚摸护甲。
便有婢女进来禀告,“昭仪,姚舞涓来了。”
“请。”
妙戈脸上笑意越深,更显妖媚。
众人都为姚舞涓捏把汗,惟恐昭仪又生出折腾人的法子。
自上次昭仪被仗责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若稍未惹怒了她,免不了又是番责罚。
“来了?”
妙戈抬眸,注视趋近的粉衣女子。
泛起笑道;“果然是本宫身边的人,这打扮起来也难褪去婢女气息。”
“主子……”
跟在倚翠身后的婢女浮现不平。
倚翠未语,给了婢子眼色。
朝妙戈福了福身,“嫔妾参见恭昭仪。”
“呵!”
塌上,妙戈冷眼扫过。
嗤笑未宽恕其起身,噙起抹笑意。
道;“本宫记得,这姚舞涓的舞当真令人痴醉。
就连陛下都喜欢不行。”
倚翠皱起黛眉,冷了脸色。
不解这女人又要玩什么把戏?
“为此,本宫深感惭愧。”
话罢,妙戈使了眼色给婢女。
继续道;“所以,本宫特地想向舞涓请教番。”
“嫔妾不敢。”
倚翠当即反驳,沉冷了脸色。
“姚舞涓这是不给本宫面子?”
妙戈扬起眉眼,折射狠色。
冷声;“还是……看不起本宫?”
话落,不容倚翠辩驳给婢子眼色。
由婢女呈上舞衣,舞鞋。
“去吧。”
扬了手,妙戈面露笑意。
倚翠未再言语,料定她会为难自己。
眸光落在浅粉色绣绢花舞鞋上。
起身,任由婢子搀扶去更衣。
软塌上,女子敛了华裳起来。
朝袭香道;“走吧,随本宫去瞧这出好戏!”
说罢,移动碎步往外去。
不多时,章台上已有女子起舞。
红绸交措,魅人万分。
倚翠步伐轻盈展现舞姿,熟练颇具媚态。
妙戈脸色一冷,难道陛下会被这贱人迷住。
之前自己还正奇怪,陛下怎会封婢女为妃嫔。
最可气的,这婢女还是自己贴身婢女!
“昭仪。”
袭香染上笑意,注意台上人的异样。
道;“您瞧,这招果然有效。”
闻言,妙戈抬头注视倚翠。
果然瞧去舞步虽优美,但却步伐开始难以控制。
更无法控制方向与身体平衡。
“呵!”
妙戈冷嘲声;“这个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上次在章台起舞便察觉异样。
否则怎会这样巧在台阶摔跤?
以至于被冠上谋害龙脉的大罪。
这一串联想起来越觉奇怪,再者婢女被封妃。
让自己怎能不心生疑虑?
因此,这才让袭香将当天舞鞋拿来检查。
怎想,居然在上边注意未干的油渍。
再回忆起这舞衣绣鞋,都是倚翠呈递上来的。
这番好计谋,难道还要人辩驳?
“舞涓!”
婢女惊诧,染上乱色。
妙戈抬眸扫去,只见章台上倚翠身子极具不稳。
连人摔在玉柱旁石头阶上。
“哟,姚舞涓这是怎么了?”
妙戈掩唇笑道;“难道是舞技生疏,舞涓不如往前了?”
“可不是呢。”
袭香也冷笑嘲讽,“要奴婢说,舞涓恐怕连宫舞姬都难以赶上呢。
想来,是该去好生练练。”
闻言,妙戈兴致上头。
笑了好会,才佯装诧异。
扫过周遭宫婢,佯怒道;“都愣着作甚?”
“还不快去将姚舞涓搀扶起来?”
话落,有婢女赶紧上去搀扶。
倚翠发髻松散,发簪落了满地。
捂住痛处,满身狼狈起身。
注视这副模样,妙戈笑意越甚。
报复回去心底别提多痛快。
这,就是算计自己的下场!
“放开。”
倚翠强忍浑身痛意,眸光直视妙戈。
扫过袭香,冷了神色。
道;“袭香姑娘此言差矣。”
“本主以前未做过什么宫舞姬,只是侍奉人的婢女。”
“倒是……”
眸光落在妙戈身上,浮现笑意。
道;“反是恭昭仪在王府为舞姬,那舞姿才是真的妩媚动人。”
“你!”
袭香惊骇,正欲发怒。
“闭嘴!”
怎料被妙戈厉声一吼,霎时不敢说话。
“哼!”
妙戈怒意上头,扫过一脸无惧。
淡冷的倚翠,怒气被理智强压在心底。
轻嘲道;“本宫记得,舞涓尚未侍寝吧?”
“瞧,这算起来都许久了呢。”
“陛下怎会记住她?”
袭香方才险些被责骂,这会儿也跟着附和。
道;“依奴婢看,许是陛下兴致一浓高兴便封了倚翠姑姑舞涓。
否则怎会这样久都未侍寝?”
“再要不就是或者……”袭香泛起笑。
继续道;“咱们奴婢模样,怎会容陛下惦记?”
虽未说明,但这话里意思谁不明白?
闻言,妙戈脸色好转许多。
反之倚翠眸光深寒了几分。
脸色绷紧,险些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