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在温氏身上未曾有过。
心痛窒息,钻心噬骨。
仿若有人将心割碎七零八落。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放下?
原谅朕?”
墨楚夜强压怒意悲痛。
生怒禁锢女子腰肢。
恨不得将其镶入骨血。
“嫔妾……”
怀中之人声音沙哑,欲言又止。
终难掩伤痛,冷漠合上美眸。
大底,哀莫大于心死。
任凭耳旁男子低语。
心未曾有波动,或许伤痕太深。
早已成为其中难以跨过的沟壑。
夜,深沉宁静。
直至良久,男人终究呈现冷色。
似忍耐至极限,扫过身旁女子。
置气道;“好生歇息,
朕,改日再来看你。”
话罢,撩了袍子起身离去。
只余耳旁残风掠过青丝。
孤盏摇曳,烛光折射塌上女子脸上。
逐渐,美眸睁开。
眼里浮现湿润。
颤抖身子将锦被拉至盖过头顶。
‘咯吱’
残风寒凉,吹打开窗柩。
任凭冷风侵蚀孱弱的身子。
“陛下。”
屋外,守夜的宫人惊诧。
正逢吉祥过来,疑惑皱眉。
墨楚夜冷声,眸光掠过吉祥。
“照顾好你家主子。”
说完人已撩开步子离去。
末约片刻,吉祥起了身子。
扫过守夜宫人;“这是怎么回事?”
宫婢为难,尽显惶恐。
皆无奈摇头不知。
吉祥叹息,沉默良久驻足在屋外。
若这会子进去,指不定主子还怎样伤心。
况且主子心性及高。
这档子更不能进去添堵。
猝然,扫过宫婢。
给过婢女眼色,在其耳旁低语。
良久,宫婢迟疑筹措。
“姑姑,这……”
吉祥横过宫婢,“无碍,去便是。
若中途有了差错,我替你担着。”
这样说道番,宫婢才好转了脸色。
垂首福了身子离去。
适才,吉祥抬头扫过周遭余下宫婢。
低声道;“今夜好生侍奉主子,勿要进去叨扰。
容主子好生歇息。”
“是。”
宫婢其声低应。
适才,吉祥提起的心放下。
转头扫过紧掩的雕花木门。
无奈叹息。
自主子经历落红后,这表面与陛下愈显恩爱。
但实则,主子心里的苦谁能体会?
丧子之痛,破腹取胎。
陛下非但未以极刑处置温氏。
反是维护温氏。
这番,当真伤透主子的心。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真心可言?
今日这折腾,惟恐两人又要置气好阵。
寒风卷起尘埃席卷皇城。
映月阁;
贞嫔正无神注视手中绣仙鹤绢帕。
眼底沉思,难掩柔情。
“嫔主,怎还未休息?”
香阮进来,惊诧贞嫔将绢帕收好。
半会,见贞嫔未说话。
香阮叹息,以为贞嫔在等陛下。
道;“嫔主先安置吧,陛下又留宿在谨容华处了。”
话落,全是落寞。
“这样,也好。”
叹息一声,贞嫔扫过香阮。
“下去歇息吧,再等会天该亮了。”
香阮欲言又止,终恭敬退去。
抬首注视离去之人,突然贞嫔皱眉。
捂住唇角,竟干呕起来。
穆然,心死寂沉重。
惊诧反应这反常状态。
难道……
贞嫔诧异,颤抖抚摸腹部。
猝然,眼角滑落泪来。
打湿在绣祥云绢帕上。
恰逢正在伤怀,香阮难掩喜色急切折回来。
“婉容,婉容……”
秦氏惊诧,连泪都没来得及拭去。
疑惑道;“怎的这事,这样匆忙越显没规矩。”
“不是的婉容,是……”
香阮欢喜上头,还没说清楚。
王安嗓音已传进殿,“陛下驾到!”
陛,陛下……
秦氏诧异,眸子睁大。
陛下不是歇在谨容华处吗?
怎的,这还……
未容秦氏过度猜忌,墨楚夜已经沉冷进殿。
秦氏险些慌乱,急忙将绢帕锁进匣子里。
瞬间,心里感情复杂交织。
殊不知高兴还是难受。
起身正欲福身,男人已罢手。
撩了袍子落坐塌上。
墨楚夜越发森寒,未曾言语。
君主天威尽显,难免令人压抑。
旁秦氏任由婢女搀扶落坐。
忐忑扫过男子,迟疑道;“臣妾闻言,
陛下已歇在谨容华处,如今……”
察觉男人深寒眸光射来。
秦氏反应过来,立刻噤声。
“怎么,爱妃不希望朕来看你?”
墨楚夜冷了脸,皱起剑眉。
一双深邃的眸仿若能将人看穿。
“臣妾怎会?”
秦氏惶恐,喜极而泣道;“臣妾只是高兴。”
塌上,男人尽显冷漠。
未再言语,只是让人更衣。
良久才道;“歇息吧。”
秦氏心里一抖,适才松散。
余光,不经意瞟过匣子。
终提了裙角起身,往里去。
孟春将至,窗柩旁枝丫上。
有报春鸟驻足在枝头。
待黑夜退去,拂晓已至。
清晨阳光传来,已迫不及待挥动翅膀。
扯起嗓子增添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