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政不稳,边境频频传来战报令墨楚夜心神交猝。
听臣功议论说,老将秦珂未听从调遣,连夜往那芜郡城去,战火一触即发,未攻下芜郡不成反而断送了北国将士性命。
陛下赫然而怒。
后王爷施策包围了芜郡城,只守不攻。
怎想不过寥寥数日,燕人呜呼栽道。
可还没等那燕人来得及投降,燕国大王便捎了使臣过来缔结。
说什么愿结两国之友好,平息战乱,保百姓安宁。
纯属无稽之谈。
可和亲上附加的条件让人难免动容。
燕国承诺二十年内不得侵犯北国边土引发边境骚乱,并且献上城池两座。
对方要求无非是放芜郡内燕人回国,别无其它。
朝中重臣表态很是赞成。
可北国仅有一个公主。
再者,墨楚夜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燕王愿意得不偿失以此作为交换筹码。
前朝不稳,后庭自然密不可分扯上了关系。
宣政殿内,墨楚夜时同王公大臣商讨完计策。
温如玉便寻了送羹汤的风声往殿内去。
“依臣妾看,可行。”
“哦?”墨楚夜漫不经心道;“那你倒说什么可行之法?”
近日因温氏如玉颇得盛宠,已经提了小媛的位份,日头猖狂更盛。
温如玉朱唇微勾“此举可令我国休养生息,再者避免边境骚乱,何乐而不为?”
“再者,燕国大王乃人中豪杰,国之枭雄,想寒阳长公主嫁过去定然是能过好日子的。”
语落,墨楚夜脸上浮现妒色。
十指勾起如玉下颚,瞳孔相撞。
残血嗜笑,“你可知后宫不得干政?”
如玉眸子剧缩,不寒而栗。
“咚!”的一声,笔直跪了下去。
“臣妾,臣妾知晓,臣妾……”
惊骇得神经麻木,恐惧布满。
“滚!”
墨楚夜震怒。
锦袖抛飞,随着愤怒的动作,恣意出些许风声,如刀子似刮在她脸上。
寒心酸鼻,心里绞痛。
温如玉憋回了哽咽的悸动,连忙叩首,“是……”
面色惨白,慌乱往殿外退去。
“碰!”
大掌震怒拍上龙椅。
心底愤恨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还是提了位份猖狂得胆大妄为!
恍然回眸凝视金碧辉煌,翻云吐珠,相互盘旋缠绕,栩栩如生的金龙。
如傲视天下的王者,让人退避三舍。
抚摸雕刻龙椅,墨楚夜薄唇带了嘲讽的笑。
卿棠前脚未跟上,后便知温美人提了羹汤去宣政殿灰头土脸出来。
她心窜得厉害。
特别是听到羹汤二字时。
吉祥递过锦盒,稳声,“小主子安心,陛下定然不会有事。”
无由头听那么多,踩了步子急急往宣政殿放向去。
琉璃金瓦,白玉石柱前,王安踱步瞧了急色而来的谨小媛。
“谨小媛……”王安客套拘身。
卿棠忙扶住,“王公公……”示意眼神一瞟。
王安叹声,“小媛您回吧,陛下刚生了怒气……”
“不,王公公,陛下一定会见本主的,有劳了。”
王安拗不过卿棠,已经准备好被陛下震怒的心态。
“谨小媛?”墨楚夜眼色动容,“让她进来。”
朱红色镂空殿门沉重打开,柔光折色散发在娇小人影身上美如仙。
墨楚夜神色停滞。
身后拽地七尺海棠百褶裙,更衬她的清纯与不谙世事。
这个人,她已经多日未见了。
“陛下长乐安泰。”
恭敬柔声中夹杂异样情绪。
他眸色掩下久违深思,缓了步子上前。
明黄色龙靴映入眼帘,抬首间那人轻吐柔唤,“卿儿。”
一双满是老茧能给予温心的大掌伸出在她面前。
眸色相对。
不安的眸子覆上悲戚水雾,她忍住心里那抹悸动。
起身。
微风间浮动,指尖拂过几屡青丝。
“呵!”
墨楚夜轻嘲,隐过落寞嘲讽,“你,还是不肯原谅朕?”
卿棠神色苦寂,从锦盒中端出自己做的糕点,“陛下,羹汤凉了,臣妾给您换下吧。”
指柔触动,端了羹汤欲放入锦盒,突然“碰!”
速度太快,回神过来金砖上已经撒了满地残羹。
“滚!”
脸色惊怒,墨楚夜手指渲染指了殿门方向。
她美眸半磕。
眼角泪,再也控制不住滴滴滚落流淌。
卿棠浅笑带泪施礼从容不迫出了殿门。
手怔然收缩,他喜怒无常。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就能这样无视自己?
她难道不知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什么样女子得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那般不知好歹!
眸光扫过案上饼饵,唇角嗜血一勾,“吭嗤!”
碎了一地。
公主府;
“碰!”碎零声席卷内阁,“哗啦!”
“公主,公主……”彩蘋哭生阻挠不住。
寒阳悲戚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碰!”
摔碎满屋物品,彩蘋担忧主子伤着自个儿。
左右急得不是泪珠子直往脸颊滑落,寒阳幽咽,“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作为一国长公主的使命!”
是连恒世子!
彩蘋顿时心里松懈,卫连恒示意彩蘋退下。
糟乱之中,寒阳瘫坐在地,对上他眼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