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反应何其快,她快步走到林慕身边,低声问了个好,借口去拿烧伤的药膏便匆忙离开了卧房。末了她还不忘转身把房门关上,又嘱咐了几个下人好好守着门,谁都不许打搅。
……
房间里突然变得燥热难耐,林慕下意识咽了下喉头。
月婉羞得不敢抬头,脑海中一片空白。
上一世林慕尊她敬她,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连自己的卧房都不轻易进来,她只当世间男子皆是如此。直到被秦庆朝假借醉酒占了身子,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可当时一切已成定局,她自知已无法面对林慕,又被那姓秦的又哄又骗,便头脑发昏咬牙跟了他。
前后两世,这才是月婉第一次被自己的亲亲夫君看了身子……
不只是顾月婉,林慕亦是心跳如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推开门看到的竟是这一幕!现下满脑子都是月婉白玉无瑕的身子,一股难掩的热从胸口向四周发散,他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不,他必须得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否则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恐怕就要功亏一篑……
林慕勉强稳住心神,微微调转身子,侧身对着月婉道:“你……可曾伤了哪里?”
话已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中的暗哑比平时更甚,仔细去品竟还带着些不容忽视的热气。
好在面前这小女娃还小,应当是听不出的吧。林慕如是安慰自己。
听到林慕问话,月婉心头一惊,她不敢看林慕,便以为林慕仍旧看着她,是以她一动也不敢动,低声答道:“无妨,方才陈姨替月婉看了,只是……烫红了些。”
烫红了?林慕忍不住焦躁:“烫到了哪里,可曾起水疱?”
“烫到……烫到了……”
月婉结结巴巴,实在没脸说出“胸口”二字。
林慕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回答,语气里不免带了急躁:“到底是烫到了哪里,你这女子怎么说个话也如此困难!”
月婉不想惹他生气,索性一闭眼,脱口而出:“胸口。”
林慕一听,顿时觉得自己胸口也火烧一般热了起来。刚才眼见的那一幕无比清晰地在脑海中重现。
她慌乱的表情,微蹙的眉头,羞红的脸颊,还有那双小手拼命想捂住却仍露了不少在外面的那片雪白……
林慕前后活了两世,读了二十年的圣贤书,竟然在此时此刻才惊觉自己竟也是个为人所不齿的登徒子。他不愿承认自己花费了极大的毅力才能不把视线向那莹白的身形投去,更不愿承认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已快要将自己逼疯……
他口干舌燥,屡次张口都无法发声,正在懊恼之际,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紧接着陈氏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夫人,老奴拿了清凉烧伤的药膏过来。”
林慕像得了大赦一般,迅速转身打开房门,在陈氏惊讶的眼神中留下一句“我去前院禀告父亲,你照顾少夫人”,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卧房。
看着林慕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身影,陈氏嘴角微微露出了些许笑意:看来这少爷对少夫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啊。
与林慕一样,月婉看到陈氏来了也轻松了不少。刚才林慕在时,那窒息感实在太过剧烈,她都快要不能呼吸了,比缠着布条还憋闷!
陈氏关好门,笑盈盈地走到仍旧红着脸的月婉身边低声道:“少夫人,您也实在太怕羞了,这以后夫妻之间坦诚相见便是常事,您这样可怎么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