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甫兄!”未央开心的看着王安国,上去就想来一个拥抱。
“咳咳。”滕子京咳嗽了两声,阻止了未央的咸猪手。
未央悻悻的收回手,作揖行礼道:“多日不见,想煞小弟也。”
王安国也很开心,拉着未央的手,唏嘘不已。
“苏州你我一见如故,愚兄听贤弟说,蓬莱乃是游学的好去处,千里迢迢赶来,还望贤弟勿怪。”
“不怪不怪,平甫兄能来,小弟欢喜还来不及,滕夫子你见过了,夫子如今的暨行书院的山长,书院还有诗词大家柳永先生,章相公、晏相公,对了还有一位文坛盟主欧阳修,还有苏老泉,这家伙别看现在不怎么滴,但是早晚飞黄腾达,不逊于当世fēng_liú人物。”
滕子京诡异的看了看未央,未央的识人之能他算是服气了,苏洵名声不显,就算是刚来的时候,滕子京也不是很在意他,但是未央却委以重任,十分信任,时间长了,苏洵的能力展现出来,让人惊叹不已,就算是他们几个老头子,也十分佩服,而且苏洵的夫人程氏,也是蜀中豪门,眉山富豪程文应之女,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才能不俗,在暨行书院,打理后勤,也是井井有条。
尤其是苏洵的三个儿女,小小年纪,展现出了妖孽一般的才华,苏辙倒还罢了,毕竟还但是那苏轼,诗词歌赋张口就来,就像是天生就在脑子里一般,其才丝毫不逊于诗仙李白。
还有那苏八娘,比之其弟,亦不遑多让,若是生为男儿身,那也是惊世辅国之才。
这一家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投的胎,仿佛天下文气,一股脑都进了他苏家的门一样,让人不得不佩服。
那边未央与王安国聊的火热,两个都是少年才俊,甚是投缘。
王安国一肚子的学问,诗词歌赋亦是精通,南北趣事信口拈来。
未央更是天文地理不所不知,古今往来无所不通。
两人在一起,让滕子京感慨不已,自己等人已经垂垂老矣,新一代的人杰,终于崭露头角。
“平甫兄,来到蓬莱,自然是要品车拿朗趁谰疲然后再游览蓬莱美景,最后再请益学问,这才是正办。”
滕子京脑袋都大了,气咻咻的一巴掌拍在了未央脑门,“臭小子,感情在你心里,学问还不如美食来的重要,岂不闻颜子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未央长大了嘴巴,许久才道:“夫子您是道德大儒,自然安贫乐道,但是学生是俗人,所谓打开门来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在学生看来,有锦衣玉食,何必粗茶淡饭?那不是自虐吗?”
“竟然敢质疑先贤,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滕子京抽出戒尺,追打未央。
未央抱头鼠窜,连连求饶。
王安国在一旁无语至极,不过看这两位在书院里跑了半晌,别的先生学子似乎都懒得看,心道这肯定不是第一次,搞不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
老夫子气喘吁吁,追不上未央,扔了戒尺,怒道:“想累死老夫啊!还不快来扶扶。”
未央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道:“您老人家最好长命百岁,这样学生才能在您的羽翼下躲避风雨。”
正好章得象下了课,手里捧着一个紫砂壶正自得其乐,晃晃悠悠的走着,见到这一幕,笑呵呵的道:“子京,这小子又惹你生气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没事少生气,人家不是说了吗,遇事莫生气,气大伤身体。
你要是实在是想教训这小子,就收为弟子算了,反正这小子如此妖孽,也不会辱没了你的名头,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一身所学,缺了个衣钵传人。”
滕子京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未央,不由叹息道:“臭小子心高气傲,看不上我的学问啊,收徒之事,不提也罢。”
未央笑道:“两位夫子,收徒之事不提也罢,不过这位王安国王平甫,乃是少见的少年俊杰,两位夫子可以考虑一下。”
章得象与滕子京眼前一亮,未央能看中的人才,绝对不俗,不知这位王安国有何过人之处?
王安国在一旁满面通红,不知所措。
章得象笑道:“既是你的朋友,就带着朋友好好玩耍几日,玩耍后,记得回书院就成。”
未央拉着王安国,就冲向了书院门口。
刚到书院大门,未央脸就黑了,苏轼、吕惠卿、曾布、章敦早早就等在书院门口。
见到未央来了,苏轼老远就打招呼。
“姐夫,山长说了,你还在禁足,让我们几个跟着你,免得你乐不思蜀。”
未央黑着脸训斥道:“胡闹,你们都在进学,正是学问增长的好时候,怎能随意离开书院。”
苏轼不屑一顾道:“说的好听,还不是嫌我们碍事?明着告诉你,就是我姐让我们看着你,不让你喝酒,还有就是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未央气急败坏,这媳妇还没娶回家呢,就开始管自己的私生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安国看的很开,能多交几个朋友也不错,所以他乐呵呵的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一起去就是了。”
年纪最大的曾布笑道:“未先生,正好下午明日休假,咱们一起去游览一番也不错,学生来到蓬莱,还没仔细看过蓬莱胜境,整天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正好一起。”
未央无奈,只得道:“去就去,不过我警告你们,不能在外面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