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与高丽联军溃败,大宋衔尾追杀。
尤其是锦衣卫,建功颇丰,杀敌无算。
与此同时,开封城中风雨飘摇,对于皇帝亲征这件事,没有几个人有信心。
就算是包拯、唐介这样的臣子,也对形势不看好,更遑论他人?
大宋对于辽国的恐惧,不是一天两天了,足足上百年,檀渊之盟殷鉴不远,没有谁会相信,赵祯来一次亲征,就能把辽国打败。
不看好皇帝亲征的,还有宗室之人。
比如赵允让,自从赵祯亲征之后,那叫一个跳的欢快,整日里上蹿下跳,如同跳蚤一般,合纵连横,邀买人心,玩的不亦乐乎。
只要赵祯亲征失利,他的皇位就不稳当了,到时候他们家的机会就来了。
至于宫中的皇子,赵允让没放在眼里,这些年宫中死的皇子还少了?再死一个,也没有关系。
只要皇帝没有继承人,赵宗实又是当年皇帝抱入宫中的,到时候,将是当仁不让的皇位继承人,大宋太子。
若是让他知道赵宗实也去了前线,只怕这会就没这个心思了。
皇宫之中一片愁云惨雾,好在曹皇后是一个有手腕的,把整个皇宫经营的水泄不通,宫女太监都换了一个遍。
这时候想打探皇宫中的消息,那真叫一个难如登天。
陈执中、唐介、包拯等人兢兢业业,丝毫不敢大意,皇帝在外,京城空虚,这本就是大忌,万一有小人作祟,到时候万死难辞其咎,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谨慎。
“夏相公,咱们大宋的兵力如何,不用本王多说,相比您也知道,圣人亲征,国朝空虚,到时候只怕天下不稳,人心离乱啊。”
赵允让终于找到了夏竦,言语之间,尽是拉拢之词。
夏竦不为所动,身为首相,他也是打过仗的,皇帝亲征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对于士气的提升,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就算是大战失利,在军队的护佑之下,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再说了,他夏竦位极人臣,当朝首相,官居一品,已经当官当到头了,就算是皇帝不喜他,也没有必要去抱新主子的大腿,区区一个王爷,还不放在夏竦的眼里。
“老王爷,圣人亲征,举国唏嘘,但是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等臣子,还需要谨守臣子的本分,过于跳脱,可不是好事。”
夏竦不愧为狠人,上来就怼了赵允让一顿,让赵允让好生尴尬。
人家的意思就是,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我却不会给你做门下走狗。
赵允让也不生气,为了自己的儿子,漫说丢点面子,就算是送了这条老命,他都不在乎。
“夏相公还是要多多思量的好,圣人仁慈,千古罕见,但是劳师远征,穷兵黩武,而且对于士林颇有微词,此次可是个机会啊。”
夏竦面色微变,赵允让这句话可是戳了肺管子了,赵祯如今对士林越发不满,这些年重用武夫,就连他们这些老臣都感受到了恐慌。
赵允让说的对,这次确实是个机会,只要赵祯大战失利,到时候就有借口打压武夫的势力,让他们如同以往一样言听计从。
不过恍惚之间,夏竦面前闪过一丈稚嫩的脸,那张脸是如此的可恶,让夏竦厌恶的同时,却又心惊胆战。
正沉思间,外面突然传来鞭炮声,过了不大会,还有锣鼓之声震天。
夏竦皱了皱眉,“来人!外面何事喧哗?”
管家走了进来,躬身道:“相爷,听闻有捷报传来,百姓们正在庆祝呢。”
夏竦与赵允让同时面色大变,夏竦连忙道:“什么捷报?速速查明报来。”
官家正要出去,郑骧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刚进屋,就急不可耐的道:“师相,大事不好了,圣人亲征,于两国边境大败辽国与高丽联军,斩首十万,俘虏无算,如今正在追杀,眼看就要打进幽州了。”
“胡说八道!”夏竦大怒:“圣rén dà胜,怎能是大事不好,此乃举国同庆之事,速速备轿,本相要入宫。”
赵允让连忙道:“夏相公,事情还未明了,为何如此匆忙。”
夏竦看了一眼赵允让,突然间感到一阵厌烦,“王爷稍待便是,本相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夏竦快步出去,根本就不理赵允让在后面呼喊。
要说对大宋情势掌握最准确的,不是夏竦这位首相,但是要说对皇帝最了解的,一定是他。
皇帝绝对不会拿捷报开玩笑,就算是在杀敌数目上有些猫腻,但是绝对是大捷无疑,说是打进了幽州,就绝对是打进了幽州。
这时候身为大宋臣子,无论如何也要为皇帝道贺,就算是政见再不和,也不能在这时候跟一个打了胜仗的皇帝闹别扭,那是找死呢。
赵允让失魂落魄的回了王府,呆呆的坐在庭院里,跟个雕塑似的。
过不大会,赵宗懿、赵宗朴、赵宗谊、赵宗咏、赵宗师等十几个儿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爹啊!圣rén dà胜啊!”赵宗懿哭丧着一张脸,跟死了亲爹似的。
“慌什么!”赵允让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不由大怒,“老十三现在在哪里?怎么还没有消息?”
赵宗朴连忙道:“爹,去登州的人传信回来了,老十三跟着圣人去了战场,这会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赵允让身躯一晃,几乎昏厥了过去,赵宗实是他们家的希望,没事跑战场上去干什么?作死吗?
“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