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冯山遥实在有些差异戴菀清的回答。

戴菀清轻轻地晃着杯子里的香槟,看着气泡一小串儿地往上翻腾,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菀菀,告诉我。”

“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毕竟也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回忆。”

戴菀清想了想,还是不说了吧,当初那么窘迫那么痛苦不堪,她都没有跟冯山遥吐露过一个字,何必又要在过去了那么久之后旧事重提呢?

“我父亲的手段和脾性我都了解,一些事情他要么就不管不问无足挂心,要么就横加干预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不勉强,回头找老头子问清楚,顺便把该算的帐掰扯掰扯。”

戴菀清看了坐在对面的冯山遥,他的眉眼间已然蕴起一丝隐忍的怒意。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六年前你父亲单独找过我,想让我离开你罢了。”

戴菀清云淡风轻地描述着,然而事实是她当时经历了人生中最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天一夜。

当时的冯山遥正好去欧洲考察一个月,有一个周五下午,戴菀清上完课从学校出来,就看见冯山遥当时的助理汪智在学校门口站着,说是冯山遥临时从法国回来了,想见她,戴菀清当时也没多想,就跟着他上了车。

结果一上车发现后座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戴菀清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被那个男人身手敏捷地用一块白手帕朝脸上一捂,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戴菀清躺在一个巨大的废旧工厂里。那时正值深秋,地上冰冰凉,蚀骨的寒意刺激着戴菀清紧贴地面的脸颊肌肤,传遍了她的全身,在mí_yào的作用下,迷迷糊糊醒来后头疼欲裂,戴菀清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束缚着,动弹不得。

恍惚间,视线模糊中看见有一个人朝着她走来,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六十多岁的老者,衣着讲究,纵然并不年轻了,但是穿着西装仍显得身姿笔挺,精神矍铄。

老者走到离戴菀清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旁的汪智低着头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扶着老者坐下。汪智自始至终都没有敢看戴菀清一眼。

作为冯山遥的秘书,汪智跟了他很多年,冯山遥和戴菀清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看见汪智的时候,戴菀清丝毫没有怀疑冯山遥突然回来的真实与否,就跟着他上了车。

老者冷冽而鄙夷的眼神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蔑视着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戴菀清。

“戴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毫无一丝人情味的语气令戴菀清不寒而栗,她摇了摇头。

“我是冯山遥的父亲。”

瞬时间,戴菀清脑袋里嗡的一声,炸了。

“请原谅我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请戴小姐来与我见一面,你得知道,我也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

冯毅仁抬手,朝后轻轻地摆了摆,示意其他人退下。

空荡的废弃厂房里,只剩下高高在上的冯毅仁,和匍匐在地上无比卑微的戴菀清。

“你和冯山遥的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当时的戴菀清,听见冯父说出这句话来,心里无比的荒凉,那种末日将至的绝望感勒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个时候的戴菀清,爱冯山遥爱到骨子里。

“为什么?”

戴菀清最终只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小的可怜。

“还用问为什么?哼,现在的大学生还真是单纯又天真啊。”

戴菀清没有再出声。

“小姑娘,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吧?据我了解,你并不是榕城人,只是来这里读大学,因为种种原因也已经跟家里人断绝来往了,你大一做兼职的时候认识了冯山遥,这三年里,学费照交,衣食无忧,你是不是就觉得已经找到了长期饭票,毕业了就准备嫁进豪门当少奶奶了?”

戴菀清听着这些刺耳如针的话,心里像是被刀搅了一样疼。冯毅仁一个脏字儿不带,说出来的话却比破口骂人还狠毒。

“冯家的身家背景你多少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是谁都能嫁进来做媳妇儿的,你自己是什么条件,什么路数,难道不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吗?”

“我没打算嫁进你们家做媳妇儿。”

戴菀清气得浑身颤抖,却只能这样无力地反驳一句,毫无力道。

“哈哈哈,小姑娘,你说这话真是好笑啊,没打算嫁进我们家,那你跟冯山遥就是玩玩而已咯?”

“当然不是!”

戴菀清愤懑地否认。

“这就好玩了,又没打算嫁给他,又不是玩玩而已,怎么?你是伴月愿做一颗星吗?像我家老三这样的纨绔子弟,从小到大身边都不缺女人,你是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他么?”

冯毅仁老奸巨猾,精准地找到了戴菀清的弱点,并且毫不手软地钳制着这个弱点。

在这一段感情里,戴菀清原本就时时缺乏安全感,越是爱的深,越是害怕失去。听见冯父这么一说,她的心好似从云端一落千丈。在这深秋荒凉的季节里,戴菀清以如此卑贱的姿态呈现在自己最爱的人的父亲面前,任其凌迟,任其刀俎。

冯毅仁看着戴菀清脸色煞白,嘴唇止不住的颤抖,便知道眼前这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已经掉进了他的圈套里。

“冯山遥他应该没有跟你说过,他有婚约吧?”

此话一出,戴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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