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摆平城主府?
天呐!
眼前这少年,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狠人,背景这么恐怖?
苏贤听到了叶知秋的话,心里真想骂一句卧槽,表面上脸色却依旧不变,虽然叶知秋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但是却很有效果,起码如烈火中泼了一桶油,这火势在顷刻之间冲霄而起。
嗡!
范嘉原本那凶狠的脸色蓦然间凝了起来,明显是被叶知秋的那一句话震慑住了,紧接着范嘉就觉得大脑中一片混沌,犹若翻江倒海,无数个念头接连冒了出来。
这人是谁?
一句话摆平城主府,难不成是皇朝来的人?
怎么会这样,皇朝中那些天骄怎么会来荒狩城鹊桥楼这种不三不四的破角落?
这种天之骄子,为什么要护着一个没点身份的贱人?
“我不想重复第三次。再不道歉,你永远都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就在范嘉陷入了懵圈之时,那一道冷淡的声音又响起,如魔音入耳,惊得范嘉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冷汗如雨滴下,感受到环绕在苏贤周身的杀机之时,范嘉一副认栽的神情,心想此人真的敢杀了自己。
“若素姑娘,对不起!”
当自己的性命已完全捏在了苏贤的掌心之时,一切都再容不得范嘉思考,在上百人的围拥之下,只见那在荒狩城中一向横行霸道的范嘉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虽不甘心,可确确实实是服软了。
低眉之时,范嘉的脸色已可滴出阴沉之水,在拳头紧握之时,却又脸色一白,骇然地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一条手臂。
栏边,安若素轻掩着微张的红唇,美眸中充满了震惊之色,没想到先前一直无动于衷的少年一出手便惊艳全场,竟在转眼间就将飞扬跋扈的范嘉压得死死的,连范家的家丁都不敢轻举妄动,最关键的是,他竟让范嘉给她道歉。
而且,范嘉居然真的道歉了。
蓦然间,安若素的眼底浮上了一层水雾,朦胧如雾,怔怔地望着那道为她出头的修长身影。
少年一袭黑袍,虽显寒酸,脸庞又算不上英俊潇洒,可那一身凛然的气质,却又那般迷人。
之前叶公子所说的两段人生里,他就是这么守护自己的吗?
原本感觉被全世界针对的安若素,在这一刻心态陡然转变,四面八方仿佛涌来了一股股暖意,将她包裹在其中。
可是,苏贤对范嘉的这一声道歉竟还不满意,挑剔地刁难道:“抬起头,真诚点。让大家看到你的歉意。”
倏然间,范嘉的心底如猛兽咆哮,一股无名之火就涌了上来,怒意将他整张脸都染得涨红,可当他的目光在触及苏贤那双平静如潭的黑眸之时,那火光熊熊的眼睛在弹指间暗了下来,不敢发作。
最后,在那一双双戏谑怜悯的目光注视下,范嘉仰起了那张逐渐苍白的脸庞,望着第六层有些六神无主的安若素,大声道:“若素姑娘,对不起!”
“没,没关系。”
范嘉的声音响彻在鹊桥楼中,陡然间将安若素从感动中惊醒,此刻的安若素一脸茫然,涉世未深的她有些慌乱,怯怯懦懦地说了一声。
这一声“没关系”,如仙音缭绕,范嘉扭头看向了苏贤,那意思分明是安若素都说没关系了,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然而,苏贤却是轻轻一笑,那笑充满了揶揄,甚至有些刺耳,只听他淡淡道:“玷污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我废你一臂,你可有怨言?”
“没有。”范嘉忙不迭答道。
范嘉感觉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右臂血流潺潺,不经包扎的可怖伤口在一分一秒间掏空着他的身躯。
“呵呵。”苏贤望着范嘉那一脸乞求的身躯,嗤笑了一声,“没有怨言?你为什么要撒谎呢?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点绝望,你是在心里想着怎么回家搬救兵来报这个仇吧?”
“在下不敢。”范嘉哪敢承认,惶恐地摇着脑袋。
苏贤不再理会范嘉,而是看向了那几个躲在一边的范家家丁,从容不迫道:“今天,是我来荒狩城的第一天。将来,还要在这呆上几个月。为了避免一些小喽啰时常来找麻烦,我看我还是有必要杀鸡儆猴一下的。既然你们范家有胆送上门来,那就委屈你们当这只鸡了。现在,去把你们的家主叫来吧。”
“接下来,我们可以来谈谈怎么把这条范家放出来咬人的废狗收回去的问题。”
当苏贤那不轻不重的话音飘出时,众人只觉得皮肤上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原本火爆喧闹的鹊桥楼中顿时如同严冬飘雪,散发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鹊桥楼内,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噤若寒蝉。
而周管事已经吓得躲到了柜台后面,嘴唇苍白,暗叹不幸,这叶知秋带回来的少年到底是何妨妖孽啊,这也太凶了吧!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这个疑问:“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
因为范嘉出言羞辱安若素,一言不合之下,此人就扣下了范家大少主的性命,再凛然不惧地找上范家家主谈判?
这也太疯狂了吧!
范家,可是荒狩城中的一支豪门劲旅啊!
范家家主范文豪,更是荒狩城中屈指可数的妖王啊!
“当然,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家主选择不来。如若不来,那就是不给我叶某人面子,那我保证,非但这条狗会一命呜呼,你们范家,也会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