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是人,云娘你也下得去手。”
“我怎么不能下手?若不是她,怎么能逼得你现身呢!”
“你敢动她,墨狼不会绕了你的!”
小爷却连声冷笑,慢悠悠地说:“别指望了,墨狼这会吧,应该在城外和一群亡命之徒拼杀呢。他来得太晚了,你知道的,玩命的人,时间是很重要的。”他比出胜利的手势,有些得意,“厉家的人一直擅长耍各种手段,调虎离山这样的计谋,你应该不陌生吧?厉老头最喜欢玩这样的计谋了,他应该不知道,他最终也是死在这样一场局里。凉伊,惊不惊喜,你醒来,就得参加三场葬礼,我送你的礼物,你可满意?”
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折磨,都在蚕食着凉伊快要虚脱的意识。
心里痛得让她呼吸不上来。
在这场谈话结束前,小爷摸了摸自己的脸,阴森森地露出了牙齿:“别指望了,今天在这里总要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
凉伊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破口大骂。她看见他消失在了人群中,不一会儿,有两个人拉开了笼子外面的栏杆,让本来被隔在几米外只能动动嘴皮子却动不了手的人群,一下子彻底失去了阻拦的屏障,再度吵杂起来。
没有了屏障,他们便可以肆意接近高台,可以将那些瘦骨嶙峋、又黑又脏的手伸进笼子里来……
他就是想让她尝试这样的感觉吗?
看着缓慢围拢过来的人,她紧紧地拉着身上的衣服,可是没有用,他们像是恶狼,扑了过来。那些手穿透了铁笼,伸到她刚刚得来的衣服上,拼命地拉扯,数不清的手,躲不过的灾难。
她尖叫着,到最后终于没了力气,脸上的眼泪也干了。
忽然想到,厉老说的那句话——我不愿让过儿经历险恶,而你,必须去经历,从你一出生,这就是你逃不过的命。
逃不过吗?
她现在知道了,这个问题向来只有一个答案——是,逃不过。
她必须要坚持下去,哪怕失去尊严,被狠狠羞辱之,却还是要咬着牙坚持下去,不能自行了断……
她得活着,活着……
她本来以为,一切都可以像过去那样在她之掌控中。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错了,这个地方不容揣度,无法被推测演绎,生死一线永远无法想象。
所以,这片土地的生存规则是——自己活出地狱的样子,敌人才能有来无回。
她放弃所有的挣扎,任由那些手撕碎了她的衣裳,左右拉扯着她的皮肤。她扫视他们的脸,让自己记住这一张张脸,一张张侮辱过她的面孔。如果她能够活着离开这个笼子,她要一个个地扭断他们的脖子。
她突然想,有一个人会不会来,来救她?
有人将手伸进铁笼里,深入地碰触到她。不同于当地女人的奶白肤色,柔润光滑的手感让他们疯狂地叫嚣,拿出挤破头的气势,向她靠近过去。凉伊她只是抬起头,找到这个已经疯魔的男人。她的眼神幽静而冷肃,散发着死亡黑暗的光芒,在这一刻,她仿佛已经从躯体中脱离出来,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男人注意到她的眼神,冷不丁地战栗了下。本能地驱使自己不要看她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地与她对视,一瞬之后,被她眼底的黑所震住,动作也禁不住滞缓了。然后,他为了不让自己失去这个拼命占领的位置,闭了闭眼睛,快速地摇了摇头,视线强迫式地从她眼中抽离出来,却突然瞥见她唇边的笑。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咬破了嘴唇,整个嘴角全是血。这样触目惊心的时候,她还在微笑着。用一种魔鬼式的笑容,让他恍然间似来到地狱。一阵恍惚之后,他已经被挤出了人群。
他茫然地看着全场的男人,似在一个屠场看着待宰的同类。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却像是被引入了怪圈,不停地循环着,循环着……一边被人流拥挤着被动前进,被动抢夺,一边却失去了所有yù_wàng。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妈的,几百个男人抢一个女人,屁点甜头都尝不到,还不如回去睡我娘们。”他骂骂咧咧地嚷了几句,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令身边的一些人都听见。
人群安静了一些,凉伊嘶哑着脖子说:“107个人,我记住了,如果我活下来,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们。”
说这话时,之前给她衣裳的那个少年,被她满脸的血震住,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姐姐,姐姐我帮你去叫人,你别杀我。”他身边的男人扭着他的胳膊一阵痛骂,大喊着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可怕?
的确,之前不可怕,可这一刻后,她就可怕了。
或许真的如苏白说的那样,你必须强大,强大到无人敢直视你的眼睛,你才算有资格保护人。
她向那个男人招手,轻声笑着:“你过来,靠近一些。”
那个男人一口黄牙,张着嘴大笑,乐呵呵地凑到铁笼边上,以为她被他镇住了,想要给他点甜头来讨好他。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在他看来柔弱不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会忽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喉咙,一把小刀直直插入他的脖子,然后她狠狠拔了出来,血喷涌出来,她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