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县城第一人民医院,主体建筑陈旧。天台上各种管道交叉在一起显得庞杂。但是,这个是这里地方最好医院。
顾宇抽出一支烟点上,悠然的吐了个烟圈。他向滕飞示意一下,滕飞摇了摇头。他把烟盒放在女儿墙上。
滕飞站在墙边看向远处重峦叠嶂,满目苍翠,忽然感慨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呵呵,是啊,想当年吕顺之也算个人物。谁知他却执着于永生这等……”顾宇忽然不说了,他原本想说这等妄想之事“对了,小四身后的伤处理好了?”
“嗯。”滕飞轻应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虐刃的?这种暗器一样的东西就算在a局里知道的人也不多,何然是半调子的欧阳平和苏梅郝。老三,你到底隐瞒着我们什么?”
吕展途扇子上的虐刃可不是用精钢或是铜,铁打炼而成的。而是用人类的头盖骨,当然不是用普通人的关盖骨,是十恶不赦的人以极为残忍的方法折磨而死后第一时间取其头盖骨,配以术法与特殊药物经几十道工序打磨出来的。这种骨片带着死者生前的戾气和怨气,被骨片刺伤,原有的戾气和怨气会顺着伤者精血侵蚀伤者的魂魄。若不能及时的把这二气驱出,伤口一直不会愈合,而且伤者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虐刃,顾名思义,虐杀之刃。这是清初一位无名老人创造出来的,影响颇大。到晚清时,制虐刃的手艺失传。虐刃渐渐变成一种传说。就算如此,顾宇的前世白玉龙的头盖骨在黑市上开价是很高的。
顾宇等着滕飞回答,滕飞却闭口不言。这让顾宇无奈,他又不能用棍子撬开滕飞的嘴。只好转个话题道,“山鬼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轻易进入村子。”
这个问题滕飞回答了,把山鬼控制吕三叔夫妻两寻找村子守护物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难道吕顺之一直在村外水塘前徘徊不敢入村呢。”顾宇道,想了想忽然道,“这么说来在水塘里淹死的三个男孩是吕三叔的手笔了,目的是以冤魂来破结界?呵呵,难怪我们来的第一晚半夜听到有人外出的声音。想来是吕三叔入山把村子守护物已破坏的事传递给山鬼的!啧啧,这个吕家门,四个有却分成三派。真够复杂的。”他又把吕乔楚所做的事说了一遍。天色渐晚,晚风中带着雨丝飘落。街面上的路灯相继亮起来,匆匆的行人往家赶去。
“冽哎,老三,你知道我是还魂人。你想知道作恶多端的我为什么不愿意魂归冥界吗?当然,我不是那种怕受到惩罚而逃避的人。”顾宇幽幽的又点燃一支烟。
“执念两个字就是胆小人的借口。世上诸事,没有放不下之说。”滕飞淡然道。
顾宇瞧着他隐入昏暗里的侧脸,大笑起来,“也对,或许吧。我就是怕了,毕竟杀了那么多人,不知死后要下多少重地狱呢。哈哈。但是,老三,在这世上我还真有个为什么想问。我能理解欢郡主为了一句对不起而固执到不惜被灭魂。我也是,如果让我再遇到他,亲口问问他为什么,哪怕得不到理想的答案,就算被灭魂我也心甘情愿。”
顾宇的思绪飘向百年前,“我是白家大院最近的旁枝,我们这些人想在白家大院里占一席之地就得有突出的才华。可惜,我什么都不行。体术不行,咒术不灵,符篆不成,药理不通……那时,连我的亲生父母都厌弃我。若不是奶奶怜悯我一些,我早就在七岁前被掐死了。对了,白家人信奉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的说话。换句话说七岁前天赋没有显露出来就是废人。”
滕飞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任由顾宇滔滔不绝。
“废人也有废人的用处,七岁开始我被安排在伙房做工,九岁后每天跑到二十里外的山上捡柴回来。其实现在想想那时的日子也不错,没有功名利禄缠身。虽然吃的是粗茶淡饭,但是,不用我去营生。当然,除了那几个同样是旁枝却被主家看中的小子们时常欺负我外。”
“那一年,我十岁的七月份,在山上时突然大雨。我找到一个山泂,进去避雨时发现山洞很深,好奇心生想着进洞看看。这时,忽然从山洞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阻止我深入。”
“从那时开始我时常去那个山洞,和洞里的老人聊天。或许,我真的太寂寞了,把一个老人当伙伴。有时我会带点节省下来的小吃放在山洞口;有时就那到在洞口坐着;有时会讲些山上的见闻和被人欺负的事。老人有时回应我几句,有时到我走了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过了两年,我以为一切都不会有变化只到我长大。那一天,天气特别的热,我又进了山洞时从洞的深处有冷风吹出来,吹在身上非常舒服。我一时脑子短路的第二次往洞的深处走去。”
“其实那个洞并不算深。我既紧张又害怕来到山洞的最里面,那里有个很大的天然溶洞。我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了,洞顶上有无数奇形怪状的石笋倒挂下来,在水面上形成错落有致的倒影。有一缕阳光从洞顶洒下来,落在石笋上面,让石笋上度了一层金光。洞里幽暗的一边有无数蓝色光点在动,细看才知道是蓝色的蝴蝶在飞。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蝴蝶。”
顾宇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