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这次肯定能死了,死了我就能见到我死去的孩子,我就可以和我妈在一起了。
可没想到,我又被人给救了下来,我更加没有料到的是,救我的人,居然施罗霜。
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施罗霜假意同我要好,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初薇,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活着多好啊。”
看见她,我心里那一股气血立刻往上翻涌,我恨不得现在就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给勒死。
但我现在软弱无力,我连抬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施罗霜在那里刺激着我。
她搅动着手里面的一个碗,我也不知道里面说什么东西。
我就听到她说:“乖,得快点好起来,喝点药吧。”
我用尽力气喊:“你这个坏女人,你滚开,我不喝。”
“不喝伤口怎么能好呢?你看看你的手,多漂亮的手,留下伤疤可就不好了。”
此刻,我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割腕后的疼痛不断的袭来。
她端着碗走向前,我都不知道她碗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八成还是害我的毒药。
她把我扶起来,她说:“喝了药,很快就好了,你放心吧,这几天我来照顾你,你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
碗在刚刚碰到我嘴角的时候忽然就翻在了地上,滚、烫的药汤洒在了施罗霜的手上,她疼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泪眼迷离的说:“初薇,我都不计较以前那些事了,我看你没有了孩子心里也不好受我来照顾,你怎么能这样。”
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我连动都没有动过。
这场戏她演的很足,全因为邵斌就站在门外。
邵斌冷冷的看着我,眼里透着一股寒冷。
我刚刚失去了孩子,我又被施罗霜欺负,我的心里面已经很难受了,他非但不帮我,还要在伤口上撒盐。
邵斌说:“像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你根本就不用管,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狗。”
“邵斌别这样说,她也是没了孩子心里难受。”
“没了孩子?呵呵。”他冷笑,“孩子还能掉几次?秦初薇,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邵斌,是你的老婆害我的,是她在楼梯上动了手脚,我才摔下去的。”
“连自己孩子都狠心要打掉的女人,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这样做,然后想栽赃嫁祸给罗霜,罗霜快走吧,我看都不想看见她。”邵斌过来牵施罗霜的手,他看见施罗霜手上起了泡,他好像心疼了。
他逼我跟施罗霜道歉,他逼的声音很响亮,而且很冷漠。
施罗霜就在旁边说:“不用,不用她道歉。”
我的唇干涩极了,说话的时候,嘴唇仿佛都要黏在一起:“对不起。”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我不小心把你的太太给烫伤了,对不起。”
“我看你好好的,你跪下来道歉。”
“凭什么?”
“就凭这个。”邵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他给我还款的记录。
那是当初海棠坑害我,害我欠了一屁股债的债条,后来邵斌帮我把债给还了,我以为债条也被他给烧掉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商人,我又想到了那天,我骗他说孩子已经被打掉的时候,他跟我讲,我会后悔的,我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才过了这么几天,我的代价就来了。
我颤抖的看着他,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但是邵斌在催促我:“不跪也行,现在就让人把你送进派出所。”
“是不是我跪了,就一笔勾销了?”
“等跪了再说吧。”
“好,我跪。”
我听到施罗霜一直在说,算了,她现在身体弱,刚没有了孩子之类的,真是虚伪啊,变成现在这样,不就是施罗霜一手策划的吗?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那么恨我,那么恨我的孩子?
我掀开被子,慢慢的下床。
然后,我在邵斌和施罗霜的面前,慢慢的跪下了,我的膝盖还没到地上,我就听到邵斌说:“真是无趣,我们走吧,医院里细菌多,还有我不想看见的人。”
施罗霜看了我一眼,她对我最后没有下跪似乎有些失望,但因为邵斌在那,她也没好说什么,就留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我啪嗒一下,我就跪在那里,我的手拼命的敲着地,手腕上的伤好像撕裂了,疼痛愈发厉害,雪白纱布都被血给染透了,一滴一滴的血滴落下来,落在了地上。
因为疼痛,我昏死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割腕死不了,那就饿死算了吧。
护工每顿饭都给我送过来,但是我一口都没有吃,挂营养液,我又偷偷的把营养液给拔了,短短的几天,我消瘦的很快。
流产很伤身尤其是三个月快四个月的样子,孩子都已经成型了,比起未成型流产,对母体的伤害要大许多许多,我开始有后遗症,脑子记不清楚事情,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脸色也很难看,我都不想照镜子。
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谁能够给我一刀,让我死了,我可能还会感谢他。
所以当罂粟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恳求她:“罂粟,我们曾经是好姐妹对吧?就算现在不是了,我求你帮我。”
罂粟摇头:“我不想手上沾血。”
“叶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