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间树起得很早,他一直没睡好,又是躺在沙发上,昨天晚上一直想着早上六点就起来,居然还真的在六点前后起来了。
醒来后,头还是晕晕的,但是比起昨天晚上来说,可以说是已经步入了正常人的水平了,他轻手轻脚的走向厨房,漱了漱口,然后用水往脸上泼了泼,再用纸巾擦干。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差不多了之后,他开了门,走出去之后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昨天晚上得知今天早上半天桥本奈奈未都没有事情,所以她应该还在睡梦中,没有任何声响。
走在停车场的路上,一路上都没见到几个人,天蒙蒙亮,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透白的雾气,一个非常清爽的早晨。他凭着记忆一路走到了停车场,想起自己停了一个晚上还多,不禁暗道还好是免费停车场。
他骑上车,驶出停车场,迎着柔和的阳光,清风吹拂到脖颈和手臂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新鲜的生命力,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感慨万千。
明明只是短短一晚,从搏斗开始,到他们互道晚安睡下的那段时间,却朦胧,旖旎又漫长。
……
……
回到了家,洗澡换衣服后才感觉神清气爽,接着在沙发上闲坐着,打开电视无聊的看了半天,发现也不过到了八点半而已,他想起了外公的叮嘱,想了想,便动身前往东大医学部附属医院附近等待。
东大医学部附属医院在的文京区,几乎就在上野公园旁,出了家门,走到上野站附近,再一直往西走就能到。风间树走得并不快,有意控制速度的情况下,花了二十五分钟,刚好赶到门口。
他走向大厅,发现正对面缓缓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穿着便服,胡须头发皆花白,他看仔细了,便立的笔直,站在原地,躬身道:
“外公,早上好。”
老人楞了一下,有些惊讶,随后点了点头,经过时拍了一下他说:
“走吧,跟我一起去买点水果。”
“是。”
他刚直起身,听到后,又严格的按照标准躬身,然后随着小岛三纪走了出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前方是个水果店,风间树恭恭敬敬,小岛三纪没有什么说话的**,只是在一次风间树走快了到他前头,又急忙退回到身边的时候,他打量了一下风间树,问道:
“长高了?”
“是的,高三来这里之后,又长了三厘米。”
“那现在?”小岛三纪想了想,接着赞叹说:“嚯,已经比我高了。”
完也就继续沉默着,除了买水果的时候跟老板说了几句话,接下来一路的时间都只是眯着眼睛,偶尔环顾四周,并没开口。
随后,又在一个面店里问有没有可打包的清粥,得到有的答复之后,买了一份,然后礼貌的道谢,他见过这个老人温和的时候,一是对待除了风间树以外的所有家人,二是陌生人。
是的,就是大部分除了风间树以外的人。风间树每每想到此,都不觉得孤单,因为还有一大票的他的学生们跟风间树一起挨打。
风间树也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乘上电梯走到一处病房外。听见里面隐约传出的咳嗽声,风间树的心突然跳的很厉害,小岛三纪看出了他的紧张,皱皱眉没说话,随后敲了敲门,得到一个女护士的许可后推门进去。
“织子,元气来了。”
小岛三纪温和的说,随后将手中的袋子放到桌子上。
一开始他的身影挡住了风间树的视线,随着他走开坐到一个位置上,风间树也就看见了病床上虚弱正和护士聊着天的女人。
她皮肤冷白,或是因为病有些苍白,五官跟风间树有着几分相似,眉眼,泪痣,如出一辙,那眉眼中的清冷,尽管是到了这个年纪也未曾退去,虽是与人笑着交谈,但是难掩脸上疲惫。
她注意到了风间树,多看了一眼,随后眼中迸发出惊喜,轻呼他的名字。
风间树心中的沉重散去不少,缓缓走了过去,女护士识趣的让开了座位,他也就顺势坐下,看着母亲的脸,心中思绪毛线团一般缠绕在一起,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点头笑着,却移开了眼神。
“啊啦,三个月没见了呢。”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与风间树一模一样,而明明是这种外貌的人,声音却温柔,语气更是意外地轻快。
“是的。”
护士此时看了眼手表,走到了门口,说道:“十分钟之后,就请两位出去吧。”
“好的。麻烦你了。”
小岛三纪说完也出去了,走之前说:“出来之后来门口一趟。”
“好的。”
风间树站起躬身后才坐下。见护士和小岛三纪都走去了,小岛织子坐起身,靠在墙壁上,问道:“过得怎么样?”
他也不准备隐瞒什么,如实的说着:“现在和长谷健白间葵组了一个乐队,在各种地方演出,平时也有在打工,所以生活的其实还好。”
“和他们两个组了个乐队吗?”她有些惊讶,随后又扬起笑意:“不错呢,下次有机会记得也请我去啊,初中之后就没看见过你唱歌了。”
风间树点头,轻笑道:“等您身体好了些,会的。”
她拖长了声音,说:“说起来……”
“嗯?”风间树坐直了身体,聆听教诲般的姿势。
她脸上的笑意没有消散,道:“娜娜敏,还有联系吗?”
风间树一愣,她的话一时又让他想起了那些虽是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