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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绣听言,策马直接朝东边大帐狂奔。
到了大帐门口,只看到有个亲兵端着一盆血水从帐内走出来,安以绣只觉得腿脚一软。
那定是沐渊白的血,他怎的失了如此多的血?
她抓紧缰绳,才不至于从马背上跌倒。
在大口喘了喘气后,安以绣用力蹬了一下马镫,强撑着从马背上下来。
这个时候她只觉得腹中的绞痛更是大力,下腹隐约有些坠感。
她一心都在沐渊白身上,暂时没有太多心神考虑自己,捂着小腹,大步走向大帐。
大帐的布料被掀开夹起来,方便亲兵和军医进出,站在大帐外,安以绣可以看到帐中有一处位置围了不少人,安以绣知道,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一定是沐渊白。有个亲兵拿着干净麻布进去,急冲冲,撞到安以绣,抬头一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女子,原本想发火,但在看到她的容貌后,强行将想要骂人的话重新吞了回去,上下打量她一眼,好奇问道:“你是谁啊
,这是军营重地,你最好速速离去。”
“我是北平王妃。”
安以绣说完这句话,无视那愣在原地的亲兵,绕过他,大步走向沐渊白。
只听到军医在一旁道:“这箭虽然没毒,但是好巧不巧扎中王爷的脉,若这血止不住,王爷怕是……”
安以绣伸手扒开那军医。军医不是练家子,被安以绣这么一扒后退了几步,刚想骂两句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推他,在看到安以绣之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只愣愣的看着安以绣,嘴里来来回回就一个字:“你……你……”你是
谁?
“你们下去。”
安以绣撇过头下命令。
军医下意识反驳:“凭什么让我离开?我是军医,你知不知道我在这是做什么,我在救王爷的命,你居然让我离开?王爷若是出事你能一力承担?你是谁?你们……你们把这个疯女人拉出去……”
安以绣没有功夫理会在一旁唧唧歪歪的军医,一心一力只在沐渊白身上。
沐渊白此时躺在行军床上,紧紧闭着眼,仿佛没有生息。
在他锁骨处插了一支铁箭。
铁箭的尾端已经被剪断,留下一小撮,大约十来厘米的尾子在伤口处。
伤口处,还有淳淳的鲜血止不住向外蔓延,顺着他的脖子,低落在床上。
行军床原本铺着麻黄色的床单,此刻,床单的颜色悉数被染成红色,他仿佛是躺在血泊之中。
他的脸是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仿佛是涂了几层劣质的化妆品,白的吓人,就连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
军医见安以绣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给沐渊白的亲兵下指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疯女人带下去?若是王爷真的出什么事,你们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给王爷抵命的!”
那几个亲兵是近日才跟在沐渊白身边的,并不认识安以绣便是北平王妃,听到军医那么说,也觉得他们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互相使了个眼色,朝安以绣走去。
就在他们的手要碰上安以绣的胳膊时,突然响起一声斥:“住手!”
只看到卫十二站在大帐门口,眼神冷冷在他们脸上扫视一圈,然后才沉声道:“这是北平王妃,岂容你们触碰?”
卫十二是沐渊白身边的暗卫首领,成日里跟着沐渊白鞍前马后,那些亲兵哪有不认识的分?如今听到卫十二这般说,哪里敢怀疑有假?
亲兵们像是比赛一般,一个个急忙将手收回去,背在自己身后,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那军医在听到卫十二所说之后,更是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带了一丝绝望的看向安以绣。
他这个贱嘴,刚刚说了什么?
他刚刚骂北平王妃是疯女人!谁不知道北平王最宠爱的就是北平王妃?他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的骂了北平王妃!若是等北平王醒过来,北平王妃在北平王面前告他一状,他这下可算是完了。军医想到这里,双腿一软退在地上,想伸手抱住安以绣的腿道歉,在想到这个女人是北平王妃后,急忙将自己的爪子收回来,老老实实贴在地上,和安以绣磕头:“王妃,王妃,小的刚才不知道您的身份,
对您出言不逊,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对小人从轻处罚……”
军医的鬼哭狼嚎让安以绣更是心烦意乱,加上小腹的坠痛,她沉下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滚!”
军医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和那几个亲兵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
一时之间,大帐之内只剩下安以绣,卫十二,和沐渊白这个重伤员。
卫十二看到沐渊白的模样,和安以绣道:“王妃,主子受伤如此严重,为何要让军医离开?”
这样主子岂不是更难得醒过来?
当然,这句话卫十二没有说,因为他知道他家王妃和他家主子是患难夫妻,王妃不会害他家主子,只是,他着实不明白王妃的用意。
安以绣从袖袋里拿出两颗通红的圆珠塞进沐渊白嘴里。
沐渊白陷入深度昏迷,无法自我吞咽。
安以绣没有分毫犹豫,俯身覆上他的唇,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将那两颗血凝珠怼入他口腔,让他吞咽。
自他口腔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可想而知,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