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泉殿。
竹心急急忙忙把外衣罩上,虽说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但穿上总比不穿的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将头发的弄了弄,还是胡乱的打理了一下自己,刚才看得倒是好上不少。
安以绣一直坐在温泉殿的玉椅上,看到竹心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手指在玉桌上敲了敲:“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竹心在安以绣面前站定,垂着的脑袋微微动了动,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抬起直视安以绣,但在对上安以绣的眸子后,她又心生怯意,止不住收回视线,垂下眼眸,不敢再与安以绣对视。
“说说吧,为什么这幅打扮出现在温泉殿。”
棋诗也心惊胆战的站在一旁,手指紧张的捏紧了她的衣袖,甚至有些微微的发抖!
竹心飞快抬起眼看了安以绣一眼,然后迅速将视线撇开,结结巴巴说:“王妃,奴婢,觉得王爷英明神武,所以……”
刚刚她之所以那么生气,将所有的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是因为她被棋诗背叛,所以想着说将她一起拉入水,当时纯粹是因为受了太大的惊吓,脑子完全跟不上思维。
如今这么长时间,她也缓过了神,想到刚刚说出的那些话,就算这次不死也残了,不由也紧张起来,不知道这北平王妃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待她。
安以绣觉得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声笑了两下:“你这个说法倒是很有些意思,觉得王爷英明神武,然后呢?”
“然后,然后……”竹心眼珠子乱转,似乎在为自己想该如何全身而退的借口。
突然,竹心没有任何征兆的跪在地上,在空旷的温泉池,发出一声闷响。
安以绣听得出竹心这下跪的怕是很结实,看了竹心一眼,竹心的脸色果然都皱了起来,怕是给这突然一跪疼的。
安以绣不动声色,她倒是想知道这竹心想出什么幺蛾子。
只看到竹心砰砰给她磕了两下头,力道之大,在竹心抬起头时,就能看到她额头上的红印。竹心却仿佛没有任何反应一般,继续磕头,一边磕头嘴里一边说:“王妃,王妃,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人馋言,不该她说什么,我就按照她所说的来做,可是我这次真的没有和王爷有什么关系,您就看在我
没有和王爷发生过什么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安以绣怒极反笑:“那你面子可真是够大的。”棋诗听到竹心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她身上,又怎么会甘心,索性和竹心撕破脸道:“竹心,你别血口喷人,就是因为你喜欢北平王,我才想着替你出主意的,本来我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你真的就
如此做了?若我说,让你去吃屎,你回去吃么?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这个锅我可不背!求王妃明鉴!”
说完这话,棋诗怕安以绣看不到她的诚意,也不成多让的在地上磕起响头。
安以绣看着她们狗咬狗一嘴毛,手指在玉桌上轻敲两下,发出咚咚有节奏的清响,声音也如珠玉落盘一般清脆:“所以说,你们俩谁都逃不过。”
竹心和棋诗睁大眼睛,不知道安以绣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渊白怕安以绣一个人在温泉殿发生什么事情,疾步走过来,就差没用跑的。
当他赶到温泉殿,正巧听到安以绣那句话:“所以说,你们俩谁都逃不过。”
还好,他的小家伙声音听不出丝毫受伤,该是没有出事,不过,她应该是看到了那个想勾引他的宫女,不知道她会如何想?
沐渊白怕安以绣误会,心里也多了几分急。
“娘子。”
安以绣正在此时站起身,看到沐渊白,向他走去:“王爷,你来了。”
沐渊白揽过安以绣,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之后,这才将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宫女身上。
“王爷,她刚刚说你英明神武,所以让她们春心波动。”
安以绣睨了沐渊白一眼,眼波之中带着几分怨念,颇有些像说书人口中发现夫君爱上小妾的正牌夫人。
沐渊白揽过安以绣,因为温泉殿里的温泉池水水温过热,她的额上冒出了几分薄汗,在昏黄色宫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亮晶晶。
他替她将额上汗珠擦去,深情认真的注视着她,眼中具是一片温柔之色:“为夫只要娘子这么认为就好,至于其他人,想肖想为夫,还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说到最后那一句话时,沐渊白神色变冷。
竹心只觉得自己浑身毛骨悚然,察觉到将会有危险马上来至,下意识起身就想躲开,却不料,她的反应速度哪里有沐渊白的匕首快。
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匕首稳稳刺去竹心眉间。
竹心喉头一动,啊的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咽了气,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最后一动不动。
只留下她眉间的血染红了身下的那片地。
在一旁的棋诗受惊过度,睁大了眼看着竹心的尸体,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刚想要大叫的声音重新吞了回去,眸色里的紧张却是久久不能消散。
沐渊白冲外道了一声:“来人。”
暗卫瞬间冲了进来,跪在沐渊白面前等待命令。
沐渊白刚刚从温泉殿出来之后,就把暗卫叫出来骂了一顿,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当差的,居然让一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宫女溜进了温泉殿。
被沐渊白说了这么一顿,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