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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以绣从殿里走出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眼睛仿佛都变直一般。
尤其是笙玉,在看到安以绣之后,直接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嘴里止不住道:“姑娘,好美啊!”
安以绣笑了起来:“人美还是衣服美?”
“都美,人衬得衣服更美。”
“贫嘴,该去北魏皇宫了。”
走在阳光下,阳光照着她身上这件衣服更是熠熠生辉起来,围在最外面的那一层银丝,似乎是渐变的一样,一会儿浅蓝色,一会儿又变成浅紫色,不愧是流光缎。
一路去北魏皇宫安以绣和沐渊白都坐在马车之中。
安以绣撩开马车窗帘往外看。
北魏全城戒严。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道路空旷,百姓已经被侍卫拦在道路两旁不准靠近。
但因为这是百姓里平日里见不到的大人物,百姓们都争先恐后的往前挤着看。
去皇宫的路,她有些眼熟,这条路,她和墨子鲮一起走过。
还记得那是个晚上。
墨子鲮决定行动,她也和他一起,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也是在那个晚上,让她发觉他的野心,让她觉得她和他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沐渊白坐在安以绣身边,没有打扰,只静静地注视着她,最后,将她的手拿了过来,握在自己手中,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的插入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相扣。
察觉到手被沐渊白抓去,安以绣回过神看着他,捏了捏他的手:“怎么了?”
“想什么呢?外面的景色有为夫好看?”沐渊白桃花眼微挑,颇是勾人心魂。
安以绣止不住轻笑一声:“王爷,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妖精变得。”
沐渊白靠近安以绣,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冲她耳朵吐了一口气。
她只觉得耳朵痒痒,那口气似乎一直吹到了她心窝里,挠的她心里也跟着动荡几分。
沐渊白声音低沉,醇厚,仿若溪涧的流水:“为夫就是妖精变得,只为了偷人心。”
安以绣睨了他一眼,眼尾波光流转,语气里带了几分小女儿的娇嗔,在沐渊白胸口拍了一掌:“难怪,行宫里小宫女们的心都被你一同偷了去吧?”
沐渊白顺势一把捉住安以绣拍在他胸口的小手,指腹在她细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挲,最后揪住她圆润的手指头捏了捏:“偷她们的心?为夫这里可没那么多地方储存那些糟粕。”
安以绣冲他抬了抬眼:“那是?”
语调略微有些上挑,勾的沐渊白心里痒痒。沐渊白把安以绣的手抓起放在唇边,在她手背印上一吻,浅茶色的眼目不转睛看着她,眼里只有她嘴角含笑的倒映:“妖精偷心要耗费太多法力,一生也只能偷走一颗,代价也有些高昂,便是用自己的心去
换那人的心,所以,娘子可要把为夫收了?”
安以绣听到沐渊白如此自诩,忍不住也轻笑出声:“你这妖精,也只有我能把你收了,省得你再去祸害其他姑娘。”
“那为夫也只有勉为其难……”
沐渊白本想拿腔拿调,谁知他话未说完,安以绣立刻变脸,举着巴掌瞪着眼看着他:“你说什么?勉为其难?嗯?”
只要他接下来说的话令她不满意,她绝对一巴掌下去,绝不手软。
沐渊白的求生yù_wàng自然不比一般人差,立刻一笑,话锋急转直下:“那为夫自当心悦臣服啊,是吧?娘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安以绣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捉住,省得一会儿惹她生气,她又要打人,一边和她顺毛摸道:“娘子不气,为夫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何必动怒呢?”
沐渊白和安以绣说话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小,卫十二就坐在前方赶马车,他也不是聋子,自然将沐渊白和安以绣的对话听入耳中。
听见沐渊白低声下气安慰安以绣,卫十二终于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虽然他的笑声已经刻意压制过,但此刻沐渊白和安以绣都没有说话,卫十二的笑声不能更明显。
沐渊白脸色瞬间沉下来,一把掀起马车门帘,看到卫十二坐在马车面前的背影。
“你刚才听的很开心?”
卫十二听到沐渊白低沉的声音,拿着鞭子赶马车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和沐渊白回什么,脑子转了转,最终回答:“啊?主子在说什么?什么很开心?”
“你刚刚笑什么?”沐渊白语气不善。
卫十二知道沐渊白这是生气的前兆,急忙道:“属下刚才……看到两只猫儿打架,不自觉就……”
两只猫儿打架?
安以绣的眉头也不由挑了挑,卫十二这家伙倒是有点小心机,居然开始含沙射影起来了,这个坏习惯,绝对不能姑息。
安以绣拉了拉沐渊白的手,沐渊白回头把视线搁在安以绣身上,她冲卫十二那边努了努唇,沐渊白表示已经收到她的意思,敲了敲卫十二的背道:“卫十二。”
卫十二身子骤然一紧,回过头看到沐渊白神色莫测的脸,脸上换上一丝尴尬且略带讨好的笑意:“主子?”
“既然你喜欢看猫儿打架,那你这几日也别回行宫了,去外面捉二十只野猫来,和它们同吃同住,相信看到他们打架你会比刚才笑的更愉悦。”
说完这话,沐渊白重新将门帘关上,缩了缩身子,坐回马车,揽着安以绣的腰冲她挑眉,以求夸奖。
安以绣捏了捏他的脸,乐不可支。
外面的卫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