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羽新继续做起了实验,不过他这一次做的不是花釉配方,而是阿裕投降的面釉配方。
阿裕见他满腔热忱,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就当他练手吧,反正调总比不调好吧。阿裕虽然失去信心,但还是希望李羽新创造奇迹,也许他不按常理出牌搞出来了呢,阿裕一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在精神上暗暗的支持他。
李羽新也真的是没按常理出牌,他用上了辊筒色料中几个艳丽的色料掺和着普通的平板色料,两者取其发色较好的效果,也根本没有考虑砖的成本,他一心只想把这个颜色调出来,根本不在乎其他工艺员的看法,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他始终坚持锲而不舍的精神,也正是这种不畏艰险担李羽新看到了希望,也让阿裕看到了曙光。
黎明渐渐从黑暗中闪亮,这一种打开云霞的绚丽征服了所有人的眼光,李羽新实验出枣红色的面釉,他那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他的脸上闪耀着无尽的喜悦,这是成功者的喜悦,胜利者的微笑。
阿裕看了看他的配方,他不得不为之折服,也只有不懂色面釉配比的人才搞得出这么牛的配方,30多点的色料是一般工艺员想都不敢想的配比,然而李羽新敢想,而且他还敢做。阿裕自愧不如,这个李羽新打破了色面釉10个点突破,他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并用自己的努力成为现实。
阿裕输就输在困于常规的局限,他承认自己的不足,也承认自己的目光短浅,原本看不上半路出家的李羽新,此时他改变了当初想法,他甚至想到了长期与李羽新合作,自己专攻上墙,让李羽新主打下墙,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也将以前的不屑收捡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亲密与和睦。
李羽新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用事实树立了自己的尊严,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似乎在一夜间消失,就连反对他入驻工艺科的于一冰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人才难得,出类拔尖的人才更是可遇不可求,老廖捡得一宝,得意之色更是挂在脸上,小曲哼着,走路都显得那么招摇。
“廖工啊,这个李羽新在工艺科怎么样?”张厂长问道。
“还行,最近帮销售部解决了几个辣手的问题。”老廖带着炫耀的口吻,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是吗?这么说还是个人才呀。”张厂长本来想找人来替了李羽新的位置,没想到李羽新在工艺科混得风生水起,原本一个包袱,竟被老廖变成了宝贝。
“这还得谢谢厂长,没你的安排,我也淘不到金子。”老廖没忘记夸奖张厂长,虽然带着几分虚伪,但还是带有三分敬意。
“哦,那你好好利用他的长处,这个人就交给你啦。”张厂长打着哈哈,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低声问老廖:“张样怎么样?工作跟不跟得上?”
“我把张杨安排给李羽新当助手,最近表现挺好的。”老廖明白张厂长的意思,同时他也懂得怎样去博得上级的喜欢。
“这个安排挺好,至少可以学不少东西。”张厂长将张杨安排到工艺科原本就是安插一根眼线。
“张杨挺聪明的,学东西很快。不出三五年,做个主管应该没有问题。”老廖进而又是一番奉承。
“好好调教,我等着看成果。”张厂长笑声四落,扬长而去。
这个张杨和张厂长有什么关系呢?老廖心里有个疑问,他不好直接问张厂长,他只好把这个疑问深埋心底,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口不提。老廖甩开心中的阴霾,换着一丝笑颜走进了工艺科。
“阿裕,那几个新版销售已经下单了,特别是那块枣红色的砖下了3万件。”老廖笑得很开心,这可是新产品中最大的报单。
“这个功劳是李羽新的,我可不敢抢功。”阿裕没有想到那块砖居然有这么好的销量。
“这个你知道就行了,我准备下个月就把他的工资纳入工艺科奖励考核的范围。这样对大家来讲都公平些。”老廖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具体实施还得经过上面的同意。
“你的意思,这个月的版费还是挂在我的账上?”阿裕似乎明白了老廖的想法,也不至于白做了一趟开发。
“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你拿了版费再给李羽新就ok啦。”老廖挑明了版费的分配。
“我知道了。”阿裕笑道。
“那行,你准备一下新产品的上线的事。”老廖说完,在化验室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时,李羽新拿着几块釉坯进来了,阿裕微微一笑,找李羽新要起了生产配方。
李羽新放好釉坯回自己办公桌上抄起了配方,寥寥几笔却是字字千金,虽短短的几行字却包含着万千辛劳,李羽新看着这几个配方,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愁。
阿裕接过李羽新的配方,也没在意李羽新的神情,一古脑地计算着面釉的多少。李羽新看他专心的样子,独自去了化验室,继续研究他的新玩意。
张杨懒散地坐在李羽新的办公桌前,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拥有一张自己的桌子,在科室里有桌子就意味着有地位,张杨不可能永远居于人下,这是张厂长不能容忍的,也是自己不能忍受的。他之所以寄予篱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的飞黄腾达。张杨本来是想学辊筒技术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李羽新会安静下来去开发那些无聊的平板产品,他有时候在想李羽新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放着高端的辊筒不玩,尽玩些虚的,在他看来辊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