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琉璃连忙喊道:“来人呐!”
守在雪莲阁外面的宫女太监连忙进来,二四和影子走在前面。
琉璃问道:“国师这样多久了?”
一宫女回道:“国师前两日便一直待在内阁,未经国师传召,奴婢们不敢进来,故并不知道国师何时昏睡的。”
“国师两日都未招你们前来洗漱更衣,你们便不担心他出什么意外吗?”琉璃一腔怒火直往宫女太监身上烧,手指搭在白术的脉搏上,饶是她只略懂皮毛也知国师目前情况不容乐观。
“二四,你且去把院正带来。直接用轻功抓来,快点!”琉璃站起身对二四道,二四领命立刻往太医院跑。
琉璃又看向影子:“影子,你暂且为国师用灵力疗伤。”
影子垂目应了下来,两个宫女把国师从床上扶起来打坐,影子坐在国师身后为他输入灵力疗伤。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院正便被二四拖了过来,琉璃伸手阻止了院正的行礼,道:“免礼,速为国师把脉。”
“是。”院正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手指搭在白术的脉搏上探了片刻,然后对琉璃道:“启禀皇上,国师心脉脏腑皆有损伤,不宜操劳,微臣只能开些温补的方子,无法治愈。”
琉璃心中骇然,问道:“国师的伤大概有多久了?”
“据微臣估算,应该是皇上登基前,国师于祭天台卜算灾星下落时不慎遭到反噬才会落下病根。”
难道国师自从那次卜算后便一直待在雪莲阁,甚少出门,原来竟是伤得这么重吗。
琉璃眉头微皱,问道:“国师大概多久能够醒来?”
院正一边写着药方一边答道:“待国师喝了药便会醒来。”
“速去熬药。”
“是。”两个宫女拿着药方前去熬药。
影子依然在为国师输入灵力,琉璃瞥了她一眼,道:“影子你且随朕回御书房,二四你留在雪莲阁照顾国师,待国师醒来便去御书房寻朕。”
“是。”二四拱手应下。
影子与宫女一起扶着白术重新躺下,然后跟着琉璃回了御书房。
寻常时候琉璃批阅奏折时不愿让影子和二四进入御书房,二人都是在外面候着,偏偏今日却让影子在一旁研磨。
影子眼睑微垂,心中想着今日的事情,国师上次卜算灾星的踪迹,并没有说萧墨便是灾星,可是他明明已经卜算出来了,而之前国师虽然看上去精神不济,但是明显没有今日这般严重,大概是因为之前她偷听到了萧墨便是灾星一事,算是泄露天机,这才加重了反噬,导致他两日昏迷不醒。
她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喜欢什么都要晚一步,既然已经确定了萧墨便是灾星,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国师果真喝了药便醒来了。二四见状,把空药碗交给宫女,用帕子给白术擦掉嘴角的药渍后,便打算回御书房禀告琉璃,白术却直接拉住她的手,道:“先不要禀告皇上。”
二四身子微僵,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白术放开抓着她的手,咳了两声,道:“打水来服饰我洗漱。”
待白术洗漱好之后,大概是热水蒸腾的,脸上竟有了一丝血色。
“二四,来陪我下棋。”白术走到窗边的棋盘旁边坐下,二四没有多说,只沉默着陪他一起下棋,两人一下便是下到了子时。
琉璃心中有事,一本奏折反反复复看好几遍才看完,天黑了御书房中点了灯都没有发现,直到眼皮沉得不行,一头栽到了案桌上立刻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
“什么时辰了?”琉璃揉着磕得有些痛的额头问道。
影子道:“已经是子时了。”
“这么晚了,怎么二四还不回来?”琉璃看着只批了一半的奏折,心里默默地翻着白眼,“先去雪莲阁看一下国师吧。”
琉璃只叫了一个太监掌灯,与影子一前一后往雪莲阁走去。
雪莲阁外殿没有电灯,只有内阁有着微弱的烛火,窗前可见两道影子对坐着。
琉璃进入雪莲阁,见白术正在与二四下棋,便安静地坐在一旁观棋不语。
棋局已是接近尾声,琉璃只等了一会二四便输了。
白术这时才对着琉璃行礼:“参见皇上。”
“国师免礼。”琉璃看着二四和白术的棋盘,二四虽然输了,但是输得并不惨烈,毕竟二四下棋向来喜欢防守,她不主动攻击别人,别人也很难伤到她。
看了一会,琉璃才对白术道:“国师内伤有些严重,太医说了不得操劳,国师还是早点歇息吧。”
白术依然是一袭白衣,此刻再衬上他那苍白的脸色,真给人一种即将乘鹤仙去的感觉,倒是更有仙人之姿了。
白术轻笑道:“臣以为皇上深夜来此,是有要事与臣相商。”
琉璃也笑:“朕确实有问题想要请教国师,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国师还是早些歇息得好,朕明日再来。”
“也好,臣恭送皇上。”
琉璃带着二四重新回到御书房,看着摆在案桌上的奏折,咬咬牙只得继续批阅,同时还不忘问道:“二四,国师是什么时候醒的?”
“皇上回来不久,宫女便熬好药给国师喝了,国师就醒了。”
“那么快啊!”琉璃轻叹了口气。
二四却是以为琉璃要责怪于她,连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国师醒来后二四一时忘了要来禀告皇上,便与国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