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纠缠,彦佑还是如愿住进了凝露宫。凝露宫是润玉做了天帝后赏给邝露的,靠近布星台,从那之后邝露就从父亲的上清宫搬出来,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多年来在这里做着自己分内之事,从没有过丝毫马虎懈怠。他之前对彦佑说凝露宫又小又冷清,放在平日里也算属实,可放在最近一段时间来说,就太谦虚了。

参加完生辰寿宴的六界来客,其中有一部分要么是正好有事借此机会找天帝商议,要么是仰慕天帝之名想拜会一下,不过天帝岂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这筛选访客和安排会见的任务,又被邝露担负起来,是以这几日凝露宫来客络绎不绝,还都是些大人物。

“我就说你这怎么会冷清,你看看,我都没空找你说活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没人拜访的空隙,彦佑汇报起自己的功绩来:“今日我在天界逛了好几处,入耳都是在夸我手段高明的,没有再说是你私穿凤袍的,怎么样,满意了吧?什么时候帮我引荐蝶族公主呀?”

还在忙碌着公务的邝露头也不抬:“你看我这么忙,哪有空。”说罢铺开一张新纸,准备开始写今日申请拜见天帝的名单和议事汇总。

“你停一停停一停,”一支翠绿色玉箫挡住了邝露手中的笔,“我记得润玉只吩咐你监守布星,什么时候这些琐事也需要你管了?”长长的玉箫在纸上轻轻敲了敲。眼看她白日处理琐事,晚上守夜布星,已连续好几日一刻也没睡,加上之前筹备盛宴,已然操劳了好些时日,原本红润的面颊苍白下去,几乎快有了病容。

作为天界上仙确实可以无视昼夜更迭,连续多日不眠不休,但那也是以损伤灵力为代价的。

邝露抽出被压住的纸张,换了个地方继续书写,略有不耐:“是我自己向陛下申请的。烦请彦佑君先别扰我了,好不容易挽回一点名声,我可不想再出差错。”

就算你再出差错,那个天帝也不会追究你的。彦佑收回玉箫负手而立,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自己果然没有算错,澄清真相之后,凤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润玉不仅不会降罪于邝露,反而应该被邝露好好惊艳了一回,根本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看邝露实在忙的认真,彦佑不再打扰,跨着散漫的步子走出她办公的书房,跨出门槛却又想起什么,转身从门外打量着那个瘦削的碧色身影,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邝露的面容委实苍白的过分了些?

彦佑以为凤袍风波已然过去不必再提的时候,太巳真人心里可没有轻松下去。这几日传入他耳中的,只有有关于两件事的议论,一件是关于寿宴上的凤袍,另一件就是妖界欲与天界联姻的请求。

当然后一件事,只有一些位高权重的老仙,六界其他首领或重臣才有所知晓。六界之中神界、仙界合二为一,势力最为庞大,其他四界中,魔界与冥界素来交好,来往频繁;人界虽然凡人大多灵力微弱,但山海之间万物有灵,分布广阔,源源不断,乃是六界灵力的源头,所以其他五界都不敢轻易打乱人间秩序;只有妖界最为势力薄弱。

生长在特殊之处的生灵或物件,吸收到了足够多的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幻化的第一步就是成为精灵,归为妖界。进一步则或以升为上仙,或以进入魔界为目标。然则不管哪一个,都需要日积月累的修行,累积灵力,是及其辛苦的道路,所以大部分精灵既不愿升仙,也愿不入魔,只愿在天地间畅享自在,只要不为非作歹就没有人管。由于各自随性,不强求修为,也就注定了妖界战斗力最为薄弱,诸位长老族长就商议着,不如和天界联姻,若能因此获得天界庇佑,那就再好不过了。

妖族长老们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可以让天帝在妖界各族中任选一位女族长,或族长女儿,纳为天妃。如果天帝不愿,那就打算以同样方法,投靠魔界。

这件事虽为传言尚未公开,但是太巳真人琢磨着,怕是势在必行了,至于纳妃会不会演进成纳后就不得而知。

三千年前天帝大婚,也是女儿帮助天帝筹办婚事。太巳真人多次看到女儿四下无人时以泪洗面,心里极为心疼。她的心思,做父亲的再是糊涂也看清楚了。本以为天帝那次大婚未果,女儿日久天长守在天帝身边,终有一日能得偿所愿,可是三千年过去,铁树都会开花了,天帝依然没任何表示。

是时候让女儿放手了,天帝迟早都要再次成婚,他可不愿让傻乎乎的女儿忍受锥心之痛,再为她仰慕的天帝办一次婚礼,她即不愿放手,就只好劝陛下放手,请他将女儿远派,离开天界。

“长痛不如短痛啊!露儿,今日为父无论如何也要劝服陛下!”为女儿发愁的老父亲正站在璇玑宫庭院里等待天帝,一手握拳敲落在另一只手掌掌心,口中喃喃自语。

润玉出来,太巳拜过之后,小童沏了一壶茶,两人刚一坐下,润玉就问:“太巳为何愁容满面?有话但说无妨。”

太巳紧锁着眉头叹了口气,犹豫再三,略显为难的开口:“陛下,小仙这次拜见,乃是旧事重提,希望陛下让小女邝露去别处当差历练。”太巳心中实在着急,没有任何铺垫就直奔主题,昨天去看过邝露,看到她又憔悴了不少,询问下知道她已知晓了妖界求婚之事。这些年太巳已经熟悉,每当女儿为陛下神伤之时,就会揽下许多任务,夜以继日的去做,仿佛那样可以弥补什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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