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香居
唐宁烧退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香居的卧房里。
“王妃,您醒了?”李嬷嬷问。
“嗯……嬷嬷”
李嬷嬷摸摸唐宁的额头,“烧退了,王妃起来吃些粥吧,您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饿坏了吧?”
李嬷嬷扶着唐宁坐起来,唐宁皱着眉头,“嬷嬷,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是好真实。”
“王妃做了什么梦?”李嬷嬷一边帮唐宁整理衣裳一边问。
“我梦见庆儿了。”
听见唐宁提到庆儿,李嬷嬷的手顿了一下。
唐宁感觉不对,握着李嬷嬷的手,“嬷嬷,是不是庆儿出了什么事?”
李嬷嬷避而不答,“王妃高烧刚退,莫要胡思乱想,先吃点东西。”
“我不是住在女红坊的吗?为何醒来回了一香居?我梦见庆儿她拼命地叫我逃命,说阿青要杀死我,我还梦见庆儿替我挡了许多刀,她哭着让我活下去……”
唐宁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嬷嬷,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眼泪滚落,心里的那份猜想,唐宁不忍心问出口。
宁王进来了,李嬷嬷福礼退下。
唐宁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是笑着走的。”
唐宁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泪珠连成了线。她转过身,背对着宁王,隐忍着哭泣,瘦削的肩膀在颤抖。
宁王来到唐宁身边,揽她入怀。唐宁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等唐宁哭得差不多了,宁王问:“平心而论,跟庆儿有着姐妹情的人是阿九,你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唐宁很嫌弃地推开宁王,“你走,我不需要你安慰。”
宁王一脸严肃地说:“本王没跟你逗闷子,是当真不理解你为何因一个陌生人伤心成这样?”
“陌生人?我可不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别人对我的好,我一分都不会忘记!纵然我没有阿九的记忆,我也是很喜欢庆儿,如果不是老天这么薄情,我定会跟庆儿成为好朋友。”
“本王已经着人将她厚葬。”
唐宁不免伤感,“命都没了,厚葬又有什么意义。”
宁王食指扣两下床沿,“这个时候你应该谢恩。”
唐宁质问宁王,“谢恩?谢你把我送到女红坊,害死了庆儿吗?”
宁王看着她,没说话。
“我真的是个天煞星。人祸也好,天灾也罢,总之一句话:但凡跟我沾上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吴冰在外求见。
宁王:“进。”
吴冰进来之后先给唐宁见礼。
唐宁没给什么好脸,“吴管家,我是个天煞星,你还是离我远点的好,免得给自己招惹祸患。”
吴冰笑笑,“王妃乃宁王看中之人,必定是我等的福星。”
唐宁冷哼一声,“吴管家,天煞星是你说的,福星也是你说的,当心假话说多了,自己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了!”
吴冰躬身行礼,“吴某年纪大了,总爱信口胡沁,还请王妃恕罪。”
唐宁心想:年纪大跟信口胡沁有什么关系?果然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连编个理由都这么敷衍。
唐宁没再理会吴冰,直接问宁王:“是谁害死了庆儿?”
吴冰上前一步,“王妃,吴某正是来禀报此事,可否容吴某详禀?”
唐宁把目光转向吴冰。
吴冰看一眼宁王,得了应允,他开口道:“禀王爷、王妃,昨日刺杀王妃的人,是府里礼乐坊的歌姬香草,身形与那绣娘阿青颇为相似。昨日就是她假扮了绣娘阿青对王妃行刺。至于这香草为何要假扮绣娘阿青,吴某猜想其一,是因二人身形相似,可以将此大逆之事嫁祸给绣娘阿青,且不宜被人察觉真相;其二,是因为这绣娘阿青平日里就飞扬跋扈,且近日对王妃颇为不敬,正适合这歌姬香草找她做替罪羊。”
唐宁问:“阿青现在人呢?”
吴冰摇头,“失踪了。”
宁王那双凤眸微眯,“只怕是被灭口了。”
唐宁峨眉轻蹙,摸着下巴思索,分析道:“那这么看来,这个香草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了,为了杀我,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了。香草人呢?我倒要看看这个想将我除之而后快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宁王淡淡吐出俩字:“死了。”
唐宁惊愕,不解,“死了?!她怎么死了呢?”
吴冰解释道:“昨日未央被那歌姬香草的同伙引开后,香草进到寝间对您行刺,庆儿拼死救下了您。危难之际,王爷赶到,这假扮绣娘阿青的歌姬自知必死无疑,便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唐宁握拳狠狠捶下去,捶裂了床沿。
宁王吃惊,眼帘瞠高,看着那条裂缝暗自思量这股力量是哪里来的。
吴冰也着实被惊着了。
唐宁的手流血了,宁王提了旁边的一只药箱放到唐宁面前,打开,取出东西为唐宁包扎伤口,说:“人不大,手劲不小。不过,也只是蛮力!”
唐宁看着这只做工考究,精致雅观的医药箱,问:“这谁的药箱?真漂亮!”
“本王着人命工匠打的,送你了。”
“送我?无缘无故送我东西干什么?”
“本王送你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唐宁又想起了逸王的话,看着那只药箱撇撇嘴,说:“宁王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拿了就要付出代价!”
“既然王妃这么说,那本王就实话告诉你,本王想让王妃配合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