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等了许久,都没等来宁王的回应,她歪头看着他,抬手拍拍他的脸,“赵玄!你给我清醒点!赵玄!”
宁王忽然睁开眼睛,沉下脸,吓唬唐宁:“胆敢再打本王的脸就把你手剁掉!”
唐宁双臂抱在胸前,对宁王这阴沉的脸毫无惧色,说:“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去,把未央给本王叫来。”
“正给你放血呢,你找未央做什么?”
“放肆。还不快去!”
唐宁啧嘴摇头,“天生富贵命,却不知道享福,活该你劳碌一辈子!”
唐宁来到厅堂,告知李嬷嬷,马上又折回来,坐到宁王身边。
宁王看到唐宁将放出来的血分装到了许多只小瓷瓶中,每个瓷瓶上面都做了标记,但是这标记宁王看不懂,“你装这些血做甚?”
唐宁一丝不苟地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回应他:“做实验,研制解药,看能不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宁王捏起一只小瓷瓶,好好看了上面的标记,问:“这上面写的什么?”
唐宁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是我那个世界的特殊符号,你看不懂。”完了又补充一句,“就是另一种语言的缩写,给你讲不明白的。”
另外一种语言?这么说,宁王就懂了,但是这话听着心里怎么都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被这个丫头轻视了。
很快,未央来了。
未央这速度快到让唐宁怀疑,唐宁看着未央的眼睛,用眼神质问未央: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
未央悄悄给唐宁递个眼神,无声告诉她:办妥了。
唐宁再回他一个质疑的眼神,表示不相信。虽然唐宁不知道顺溜家住哪里,但是就这么一会儿短暂的功夫,唐宁都走不出这宁王府。
未央没再搭理唐宁,来到宁王近前,“主子,您找我?”
宁王趴在床上,轻轻闭着眼睛,“太子近来有什么动静?”
“太子一直与魏延忠保持书信往来,从截获的信笺内容得知,魏延忠已经暗中在边关招兵买马,囤蓄粮草;太子在平阳皇城,天子脚下,行动多有不便,故而自上次构陷主子之后,明面上一直很安静。”
“皇后呢?没有察觉太子的异动吗?”
“皇后应是察觉到了,但是她可能无法密切掌控太子的动向了。”
宁王睁开了眼睛,“是与太子新纳的那个俸仪有关吗?”
未央点头,“主子料事如神!太子新纳的那个俸仪,是李福的义女,唤作莲儿。此女能得太子宠幸,确实是李义从中作梗。”
宁王淡淡道:“李义不是个善茬,李福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未央不解道:“一个内官的义女而已,形势就彻底反转了?皇后不止这点本事吧?”
“皇后本事再大,终归是个妇道人家,不好明面上做得太招摇。想当初她之所以会拥立太子,无非是想借太子做遮羞布,不然她是绝对瞧不上太子的,而且她也拿捏准了她拥立的这个太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未央点头。唐宁疑惑了,“皇后拿太子做遮羞布?垂帘听政吗?她想当皇帝?”
唐宁很稀松平常地说出了这话,未央听了倒吸一口气,宁王瞬间变了脸色,低声喝道:“闭嘴!”
被无端呵斥,唐宁不满,“又怎么了?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还得堵起耳朵不成?既然听到了,我插言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未央恭恭敬敬回应唐宁:“王妃,您方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足以让您杀头十回了。万望您日后谨言慎行。”
唐宁惊地张开了嘴巴,看看未央,又看看宁王,说:“我说的,跟你们说的有什么两样吗?不都是说了一件事情吗?”
宁王看着唐宁,声色俱厉:“同一件事,可以用不同的话来说;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了也会不同。你需谨记,祸从口出!”
唐宁不以为然,无所谓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那你现在这病怏怏的样子,源于什么?是吃了什么腌臜污秽饭食导致的?”
“本王这不是病!只是中毒而已。”
唐宁摊手,“有区别吗?结果都是一样的。”
宁王懒得跟这个有几分赖皮的小丫头讲道理了,转回脑袋,看着未央,“你继续。”
“呃~”未央抬手挠挠后颈,“主子,方才是您在讲……”
“本王讲到哪了?”
“您说皇后料定了太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宁王沉默了,他在回想自己刚才的话,他竟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情况,宁王脸上升腾起几分愠怒之色,说:“可还有其他事要禀?”
“御太医从河洛返回平阳了,因平息瘟疫有功,得了皇上厚赏。另外,姈嫔请御太医亲自把脉,并请御太医开几副安胎药,但是御太医说姈嫔年轻体健,身体好得很,无需吃安胎药。”
宁王眸色透着凉意,问:“那姈嫔近日是否还去景阳宫?”
“日日去,不曾间断。”
宁王凤眸微眯,思虑片刻,扭头看着唐宁,“找个机会进宫一趟。”
唐宁那潋滟的美眸微瞠,指着自己,问:“我?”
宁王点头,“本王要带你拜见母妃。”
未央对宁王心中的计划大概有了了解,请示道:“是否将王妃是小神医的事情再宣扬一番?”
宁王点头,“只需要传到那姈嫔耳朵里即可。”
“是!主子可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