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逸王直接上手揽了唐宁肩膀,凑到唐宁耳边乐悠悠道:“放心吧,即便是你身上的媚毒再猛烈,你也没那个本事把我们兄弟三个都拿下了!”
唐宁听了眼角狂抽。
端王不明就里,但是脸色不好看,自然是知道逸王没说什么好话。
唐宁被逸王半拖着进到了卧房,目光触及宁王那血淋淋的后背时,人当即清醒了一半。确定了一件事:今日闻到的血腥味确实来自宁王身上。
唐宁冲到宁王身后,仔细看看,冲端王和逸王吼道:“谁让你们把他后背的花椒刺拔掉的?!”
端王一脸懵然,逸王无辜卖萌。
唐宁转个身,怒视着宁王,“那是你自己拔掉的?!”
宁王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着急见阎王呢?”
唐宁抓狂了,最烦这种不听话还自以为是的病号,不把自己搞到半死不活不罢休。等到自己没办法收场了,铁定了是把责任一推二五六,自己倒是摘得一干二净。
端王跟逸王听了唐宁的话具是一愣。
试问,天下谁人敢对宁王这样叫嚣?
如果有,那此人应是觉得自己活得太安生了,要么就是着急投胎了。
宁王喝到:“放肆!”
唐宁反喝他一句:“你给我闭嘴!”
唐宁此话出,宁王杀气腾!
逸王赶紧拉走唐宁,端王和事佬出马,“三弟,伤势要紧。”
旁边,逸王也在好言相劝,“阿九啊,不是我说你,你藐视权贵可以,但是得有个度,如若不然,你迟早要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祸从口出!谨言慎行!
唐宁甩开逸王,气势汹汹回到宁王面前,“姓赵的,我一个女人,脸被毁了,危急时刻,却放着自己的脸不管,拼尽了老命去救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纵然我身份不及你尊贵,你有必要拿自己的命来挑衅我的医术吗?”
又是一通叫嚣!
唐宁这个医学博士只记得书本上说过:病从口入!而祸从口出这事,她从未在意过,在她的认知里,只要不是常戚戚的小人,就不会因为一张嘴而招惹横祸。
逸王扶额,内心叹道:这丫头是傻还是痴?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宁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凛了杀气,他忽而起身,大手掐了唐宁那小脖子。
“唔……”
唐宁被宁王抵在墙上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
宁王这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却让人不寒而栗。
唐宁眸光颤颤,火星四溅,真想拿刀子豁开眼前这个男人的胸膛,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个叫心脏的器官。
李太医拿了媚毒的解药急匆匆赶来了,卧房这一景撞进李太医的眼睛里,煞是辛辣!
宁王不近女色?!那眼下这……如何解释?
不能怪李太医想多了,因为宁王压着唐宁的姿势,确实够暧昧,够让人浮想联翩……特别是某人在中了媚毒的情况下……
坤乾殿
坤乾大殿之内,焚香袅袅,茶香四溢,皇帝坐在棋盘前,一个人对弈。
栾庆山一直默默地陪在皇帝的身侧,等候差遣。
栾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或者说是皇帝最亲近的人,自打皇帝出生起,他就在皇帝身边伺候,除了不陪皇帝睡觉,剩下的也没什么了。
一个人,一盘棋,磨得是时间,练的是心性。
许久,皇帝哑声道:“庆山,近日的情形,你怎么看?”
栾公公闻言躬身上前,呈上一盏温度刚好的香茗,又退回原地,恭恭敬敬回禀:“回皇上的话,老奴愚钝,参不透其中深意。”
皇帝挑眉,“既知其中有深意,不妨说来听听。”
栾公公浅浅笑着,面容温和,“皇上,老奴方才措辞欠妥,恳请您开恩不怪罪。”
皇帝抿一口茶,将茶盏搁在棋盘上,捏起一枚黑子,端睨着身前的棋盘,“外头盛传是宁王图谋不轨,你可听说了?”
“老奴确有耳闻,但众说纷纭,不足为信。皇上明察秋毫,对此等谣传必是当个乐子来听了。”
皇帝手里的黑子不紧不慢地落下,“朕跟你打个赌吧?一百两银子,如何?”
一百两?银子!还好,还好,不是金子。栾公公摸摸荷包,有些肉疼。
“皇上今日好兴致!虽然老奴这身家都是皇上赐的,难得皇上雅兴,老奴就斗胆跟皇上赌一回。”
皇帝手里又捏起一枚白子,转头看着栾公公,问:“宁王和太子,你赌谁?”
皇上啊,皇上啊,这个问题怎么好让一个太监先说呢?说不到您老心里去,会掉脑袋不?
栾公公拱手温笑,“皇上您抬举老奴了,老奴也就是凑个数陪您尽兴罢了。”
皇上轻摇头,目光移转到棋盘上,“莫要跟朕打马虎眼,你必须选一个!”
栾公公这小心肝儿~每天都在颤呀~颤呀~颤呀~
伴君如伴虎,真是半分都不假!
能安安稳稳在皇帝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栾庆山,不简单!
栾公公颔首思虑再三,抬头看着皇帝手中将落的白子,道:“老奴就赌皇上手中的白子是宁王。”
皇帝扭头看他一眼,“有深意?”
“宁王白皙,白玉公子也。”
皇帝被逗笑了,骂道:“老奸巨猾!”
对于皇帝打情骂俏般的嗔骂,栾公公笑眯眯回一句:“多谢皇上夸赞!”
看棋观人生,棋子如人也。棋子怎么走,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