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都市现代>深飘圳荡20年>第十二章 三件事

九十年代,在深圳,或者说在gd,当一个打工仔首先要学会三件事情。第一是学会最基本的白话,好比什么丢雷楼莫,扑该,所嗨,期线诸如此类,要不然你无法和其他人顺利沟通。第二是要学会冲凉,特别是夏季,每天早晚都要在水龙头下面把自己搓干净,顺便降温,不然的话,深圳湿热的夏天,在这个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的宿舍里面睡觉,一觉醒来,草席上面就是一个人印子。我听几个gd土著说他们冬天也冲凉,而且一样用冷水,表示万分佩服。第三要习惯工厂里面的小妹子给你洗衣服,这是这些单纯又青春悸动的姑娘,在这个工厂里面女工和男工比例特别悬殊的情况下,表达爱慕的直截了当的方法。你问工厂的男孩子怎么表达对女孩子的爱慕方法?当然是请女孩喝可乐啦。

我在宝安的分厂上班不到三个月,就已经被好几个小姑娘帮助我洗衣服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是小姑娘来表达帮助我洗衣服的意愿的好时机,通常情况下,一个或羞涩或大方,有时候也有大方装羞涩的小姑娘,端着饭盆,扭扭捏捏地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面说:“大同,等一下你把脏衣服给我,我帮你洗衣服好不好。”害羞的小姑娘说完就低头吃饭,拿眼角撇我,期待的眼神让人不得不同意。大方的小姑娘直接摸我的衣服袖口,加重语气说:“看看,你都没有洗干净,等一下我帮你好好洗洗衣服。”边上一群小姑娘,大嫂子,老娘们都吃吃的笑,你推一些我,我扭一下你,不知道发什么疯。

我刚来的时候哪里知道这些幺蛾子,有人给洗衣服还能不乐意吗,开始还客气说:“哎呀,谢谢啊,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有的小姑娘高高兴兴的口气。

“你真的愿意让我给你洗衣服啊?”也有的小姑娘明显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的口气。

我自然是有人干活乐得清闲,回答道:“愿意啊,谢谢你啊。”

所有小姑娘的下一句肯定是:“那,大同你愿不愿意请我喝可乐。”

可乐才几块钱,大爷是月收入千把块的有钱人好吧,我满不在乎说:“好的,要冰的还是不冰的?’

直到有一天被人打上门,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晚饭的时候,刚把饭盆放在桌子上,开叉车的阿才把他的饭盆重重的墩在我面前,使劲的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我护着自己的饭盆说:“丢雷楼莫,阿才,你要不要这么大劲啊,桌子差一点给你搞塌了,老子还要吃饭。”

阿才一拍桌子,气呼呼地说:“丢雷楼莫大同,我没想到你是一个花心大佬倌,你脚踩好几条船,欺骗这么多女孩子,你是陈世美。”

我莫名其妙,也骂回去道:“老子骗谁了,天天上班加班,一个月工厂才休息一天,我有时间吗,你告诉我怎么脚踩几条船了。”

阿才气得够呛,组织了好一会的普通话腹稿,才磕磕绊绊的把来龙去脉说了。原来这小子看上仓库的女工阿苗,几次表达要请阿苗喝可乐的愿望,阿苗都没有同意。上星期他看见阿苗要帮助我洗衣服,我同意了,也请阿苗喝可乐了,结果昨天他看见阿慧要给我洗衣服,我也同意了,也给阿慧买可乐了,这下子可把阿才这个单相思的失恋者气坏了,他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来教训我了。

我觉得我应该是窦娥,现在应该六月飞雪降降温。这都是什么情况,本大爷可是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八路军到村里头,老乡的大嫂子小姑娘不都是帮助洗衣服的嘛,这在我看来都是正常的,纯洁的人际关系,怎么到这就变成表白了。阿才看我不认账,气鼓鼓的要旁边的人站出来证明我是活的陈世美,是花心大佬倌。

周姨出来主持公道,她是一个四十多的胖胖的客家阿姨,是女工宿舍管理员,在工人中间有一点权威性。周姨说:“我看大同不是花心大佬倌,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些女仔给他洗衣服是要和他耍朋友,别看大同是一个文员,他其实算老实的,是一个所仔。”我听得懂所仔是傻瓜的意思,不过看在她帮我辩解的份上,就没有吭声。

阿才不依不饶,继续怼我说:“那不行,除非大同和这些女仔三头两面讲清楚。”

周姨也同意这个意见,热心快肠的包了寻人的工作说:”对,我明天晚上把她们都叫来,大同你认真选一个,不要花心,名声搞坏了,没有好女仔跟你的。”

我也同意了,不是同意挑一个女朋友,而是准备和她们说清楚,我和她们是纯洁的工友关系,也准备继续这种纯洁的关系。再说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大专生,是一个文员,怎么可能找一个流水线上面,初中毕业,有的甚至初中没有毕业的女朋友。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我才知道这老女人的嘴巴多么大,八卦绯闻的传播速度有多快。我的绯闻女朋友已经在食堂的角落就坐了,围绕着这个角落,是一圈一圈的围观者,按彪悍的挤一挤能力排出明显的界限,圈子里面是大妈,中间大嫂子,后面是小姑娘。

我被周姨带领着,努力分开这些围观者,走进圈子坐下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是现代韦小宝,居然有七个绯闻女朋友,哪怕我我万般努力的回忆,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足足有七个这么多的绯闻女朋友。

我仔细看了看这些小姑娘,大部分都是gd姑娘,年龄小,皮肤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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