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这次是要参加一次全国高校会议,举办地点正是在沂州。
因为之前他去了北安市,参加中央举行的全国经济会议,两次会议时间撞期,导致虞老来晚了。
他到的时候,这次高校会议还有一天就结束了。
午休时,虞老草草用过了午饭,和别人打了招呼,便跟谢海清一起去休息室歇一会儿。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来回奔波透支了他的体力,他想趁着一个半小时的午休眯会儿,下午还有得熬。
谢海清知道虞老的意思,特意挑了一个偏一点的休息室,想着人会少一点。
虞老是有名的经济专家,可是来参会的人也不弱,大都是各高校的校长副校长或者知名教授。某个人专用的休息室是没有的。
虞老半睡半醒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开了,进来四五个人,他们进门时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假寐的虞老,便特意轻手轻脚的进来。
找地方坐下后他们也没有聊天,也都靠着沙发休息。
虞老睡觉有个毛病,一旦睡到一半被打断了,那就很难再睡着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来的那几个人,那两个岁数大的他倒是都认得,一个是沂州省中医学院的校长张清原,另一个也是中医学院的,虞老只知道他是个教授,姓郑,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中医学院校长张清原精神很好,正靠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着,这让虞老颇有些嫉妒。
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岁数差不多,可是看看张校长那红光满面精力充沛的模样,他跟人家可是没法比。年近六十,虞老感觉自己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
“张校长,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精神啊!”张清原是认得虞老的,知道他是上面领导重视的经济专家,社交场合话很少,而且不相信中医。
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虞老还从来没主动跟他说过话。这次突然跟他打招呼,这让校长张清原有些诧异。
“哦,虞老啊,打扰到您休息了,抱歉抱歉啊。”张清原笑着,见虞老已主动伸出手要跟他握手,张校长忙热情的握上去。
一边握着手,张校长一边琢磨着:虞老头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说别人跟他套近乎那倒是常见,很多都是想找他给看病,或者求他给介绍专家的。
他也是想躲清静才特意带着他们学校来的几个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休息的。
可是虞老大家都是知道的,这老头子不信中医。
然而虞老接下来的话让张校长大吃一惊:“张校长啊,我记得我俩同年,你虚岁也是六十吧。”
“是啊,可不是吗?岁月不饶人,一转眼老了啊。”张校长不知道虞老到底想说什么。
“老张啊,老虞头我今天是想求你帮忙的。”
求我帮忙?张清原一头雾水,等着听虞老的下文。
“虞老太客气了,这话怎么讲?”
“我俩同年,我这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再看看清原你,跟我都不像一个岁数的人,瞧着不过五十岁。我老虞今儿是想跟清原你讨教个良方,调养下我这个破身子。”
张校长这才明白虞老的意思,这种事他遇到的太多了,可是这话是虞老说的就有点奇怪了。
于是他问虞老:“老虞啊,方子有,这个没问题,让郑教授给你看就行。可是你不是不信中医的吗?怎么想起这个?”
俩人说话的时候,郑教授和其他几个中医学院的人也在旁边听着。
这俩人聊着聊着称呼都变了,张校长变成了清原,虞老变成了老虞,显然是聊了一会就变得亲近了些。
“哈哈,清原,以前我那是老顽固的思想了。这事说起来,还要亏得我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个女孩子,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叫什么于……”谢海清接上一句:“叫于采蓝,明年念大五的。”
“对对对,是叫于采蓝的一个小姑娘,她一针就给我治好了头疼,真是厉害呀!”
“有这事?”张清原和郑教授还是挺好奇的。
等谢海清把于采蓝在火车上给他们几个人治病的事讲完之后,张校长也是有些与有荣焉,他们学校的学生还是蛮出色的嘛。
郑教授则给虞老和谢海清都把了脉,然后给了虞老一个调理方子,重点是调理他的睡眠和脾胃。
虞老谢过了郑教授,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当时于姑娘给我扎完针不久,我就睡着了,等我睡醒的时候,都要下火车了,有个问题我也没来得及问她。”
“什么问题?”张清原接过话头。
“清原,郑教授,你们说,我这是头顶疼,那于姑娘为何扎了我脚下,而且还好了呢?两个地方离得这么远,这事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张清原笑了,问的是这个呀!“老郑,你来跟老虞解释解释吧。”
“嗯”郑教授面容清瘦,答应了一声,然后对虞老说道:“你这病其实可以近端取穴和远端取穴并用的,可能是她考虑到在虞老你的头上用针你会有顾虑,所以就只用了脚下涌泉这个独穴,对你头疼效果也是很不错的。”
虞老想想,当时小姑娘确实是有顾虑的,要真扎他的头,他也不能答应。
“她这个穴选得很好,咱们中医有个上病下治的理论:上有病下取之,头有病脚下针。涌泉穴本身就有降泻和急救的功效,对你这个气逆上冲的颠顶头痛不只是效果不错,而且见效也快。”
虞老大概的听明白了,小小的一针,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