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作为一个军医能说的话吗?你的专业素养呢?”
杨信宁听了孟建国的话,毫无愧色:“对别人我是不会这样说的,这是我送你的专属待遇。怎么样,这待遇如何?”
“如何?不怎么样。”孟建国就知道见到她准没好事儿,又说了一句:“要不是实在刺挠得难受,我就等几天,等我回沂州了找小于开点药好了。何必上你这儿来受气?”
杨信宁捕捉到他话中的小于俩字,把其他的话都自动忽略了,问他:“你说的小于是谁?是不是来过鹿港的中医大夫?”
“你怎么知道?”孟建国本来想走了,却被这句问话把脚给绊住了。
“当然知道了,军营里有时候还有人提呢。”
“你不会不高兴了吧?”孟建国观察着她的脸问道。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提起这个人,我就说一下嘛。”说到这儿,杨信宁走过来,围着孟建国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他面前,指着他的胸口,说道:“听说你中了枪伤,挺厉害呀,一不小心,成了大英雄了。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瞻仰瞻仰下你的伤口。”
“哎,你是不是女的啊,动不动就叫人脱衣服,脱了你负责呀?”俩人自小就斗惯了的,孟建国知道杨信宁就是个假小子。
“我负责不是不行,问题是你敢让我负责吗?”杨信宁说着已经动手去扒孟建国伤口那个部位的衣服。
“你得了,我自己来。算了,我可不让你负责。一般人谁受得了你呀?”
听到这句话,杨信宁手里的动作慢了一些。随即又像没事儿人一样,等着孟建国把他伤口部位的钮扣解开。
等到她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时,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把衣服扣上吧,别着凉了。”
孟建国开玩笑道:“吓着了?你不会就这么大的胆吧?”
这回杨信宁却没回应他的玩笑,只是说道:“以后还是尽量小心吧,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不过还是尽量注意安全。”
她这样严肃认真并且带着关心的说话方式,让孟建国挺不适应的。想到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孟建国问她:“你怎么突然到这地方来了?你在军医院多有前途?到这儿来干嘛?哦,不会是你妈妈逼你逼得太紧吧?”
显然他猜对了,毕竟杨信宁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这时候真的算老姑娘。“是啊?她老人家左一个右一个的给我介绍,就恨不得把我五花大绑地给人送上门去了。”
“可你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啊,姓郭那小子的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你别想那么多。要往前看,其实我倒觉得你妈妈没错,你也该重新再选一个了。选个像我这样心好的。”
杨信宁白了他一眼,说道:“合适的哪有那么容易?总不能凑合吧。”
孟建国知道说服不了她,只好劝道:“反正你看着点,有合适的就谈一谈。”
孟建国说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杨信宁告诉他:“你刚才不是说要找小于吗?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什么意思?你是说小于在鹿港?”“对呀。”杨信宁说着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住的地方了。
“哦,我知道了,谢了啊,我过去看看。”孟建国跟杨信宁挥了挥手,就朝着何宸风宿舍走去。
陈一龙在工地上待了大半天,他这个基地的大管家每天的事都挺多的,忙到下午五点多,才往自己办公室那边走。
路过基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连长贺猛陪着一个年纪相仿的汉子从大门走进来。
陈一龙想着,这人看着也是个军人啊。虽然他的步态看起来挺随意的,可那眼神不简单,说不定是上过战场的。陈一龙毕竟常年在军队里混,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于是,他也不急往回走,反正回去了也没事,家里的婆娘和孩子还得等几个月才能接过来。
这时候老兵周卫红也带着几个人过来了,他们走到贺猛面前,周卫红指着那眼神锐利的汉子问道:“连长,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老战友吧?在宁州军区的那一位?”
贺猛帮战友提着行李,问周卫红:“是他没错,怎么,你又手痒了?”
“没错,是有点,贺连长你怎么一猜就中了。”周卫红笑嘻嘻地说道。他是好几年的兵王,经常跟贺猛过招的,所以跟贺猛说起话来,比较随意。
可惜这次贺猛不打算让他如愿,说道:“老季这次来有事,就不跟你比了。再说要是真比的话,你不是他对手,他比我厉害。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还是算了。”
贺猛的话,对于一个兵王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周卫红说道:“没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陈一龙过来制止了周卫红:“别闹,这是西南部宁州军区的同志,过来有事要办,你别捣乱。”
陈一龙之所以阻止,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季山走这一趟是来看病的。
至于具体什么病,陈一龙倒不清楚,他只知道贺猛曾经带过一个叫李南星的战友去找于采蓝看病,现在已经病愈有了新工作,生活得很好。
大概是他这个战友听说了这件事,所以也过来试试看。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周卫红跟人斗起来呢?周卫红能当上兵王,都是凭真功夫拼出来的。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人打出问题来,那不是添乱吗?
周卫红听了挺失望的,他是个武痴,整个连队除了贺猛和何宸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可是何专家他不敢主动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