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小夏把车靠边停好之后,后边车上的司机和跟车的人都跑过来看是什么情况,怎么不走了呢
于采蓝拽了拽秦雨泽的袖子,告诉他“你转过来一下,我给你看看。”然后她又对小夏说道“你帮帮他。”
小夏听了,连忙从椅子中间的空隙处用力托起秦雨泽的后背。秦雨泽自己则吃力地翻了个身,把脸朝向于采蓝。他也知道于采蓝是中医,看病总要看看脸的。
虽然对于采蓝的水平他也没什么概念,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找不到医院,于采蓝总比他们这些糙汉子要强。
于采蓝看见他的整张脸疼得都皱成一团,右手抓着椅背,手指骨节捏得发白。
再看看他按的地方就知道是哪里疼了,也就没啰嗦,抓过他的左手腕,品了一会脉,然后告诉司机小夏“你帮他把上衣脱了。”
小夏听于采蓝说的很果断,看起来她有办法,便听话地去掀秦雨泽的衣服。刚露出来腹部的一片皮肤,就被秦雨泽把那片衣角给扯了下去。
“你干嘛”小夏不明白秦雨泽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候于采蓝正把身边放着的医药箱打开,里面有消毒好的银针。
听到小夏的话,于采蓝问“怎么了”
小夏摸了摸后脖子“我也不知道小秦是怎么事,他不让我脱衣服。”
于采蓝听了有些奇怪,告诉秦雨泽“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扎几针就不疼了。”
秦雨泽憋着一张脸,说道“能不能吃药”说完了,一要脱衣服的意思都没有。于采蓝奇怪的说道“吃药当然行,不过没有合适的成药,要是现熬的话,得下去找地方熬药,需要半个多小时,不可能在车上的。你确定要吃药”
“嗯,我吃药,麻烦你了,让小夏帮你熬。”
于采蓝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非得吃药不肯扎针,不过病人是老大,他既然一定要吃药不扎针,那就听他的好了,反正就是扎针也得在路边停留一会。都可以的。
因此于采蓝灵活地爬上了卡车,把白芍和炙甘草找出来,也不用称量工具,两种药各抓了一小把丢到药壶里,然后问小夏“有没有水”
他们出门在外当然会带水了,秦雨泽在旁边看着于采蓝往药壶里倒了半壶水,然后要到路边找个地方煎药。
另一个车的司机和跟车的人索性都到路边的一块坡地上坐了下来,五月份已经比较热了,要坐在树荫下才凉些。
小夏在外跑惯了的人,知道在野外怎么生火,帮着于采蓝用路边捡的砖头搭了一个简陋的灶台,药壶放在上边,下边则烧着火。他们这些人要是不帮忙,于采蓝还真不会。
秦雨泽爬下大卡车车厢,然后挪上坡地靠着树干忍疼坐下。
小夏他们偶尔说几句话,另一辆车跟车的汉子拿起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抽着。
药壶里的水没多久就开了,树荫下乘凉的跟车汉子心里有疑问,就试探着问于采蓝“我看别的大夫开药方,动不动就八九种药材,有时候还能有十几种。你这怎么就两种呢我就是奇怪,随便问问,你别生气啊。”
“哦,你说芍药甘草汤啊,这个药方里就两种药材,药少力专效果。能治的病多了。”于采蓝知道跟他们说医理他们是听不懂。
“这都能治什么病啊”小夏问道。
于采蓝想,她要是跟他们说这个药能够柔肝和脾滋液养血缓解筋脉拘急这些,他们会懵的。
因此她只举了几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脚经常抽筋眼皮甚至一边脸的皮肤都跟着跳或者急腹痛这些用这个药都可能治愈的。”
至于多的她没说,说多了他们听不明白。
另一辆车的年轻司机听了,跟于采蓝说道“上个月我右眼皮还一直跳呢,别人还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害我担心挺多天。”
跟车汉子说道“我去年左眼皮倒是经常跳,可也没发财呀。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别太当真。”
五月午后的太阳挺晒人的,再加上灶台下柴火烧着,于采蓝脸上的汗顺着脸颊边上就淌了下来。她接过小夏递给她的毛巾,笑呵呵地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头看着壶里的药液。全然没有一丝娇气。
药没多久就煎好了,司机小夏按照于采蓝的话,去取了一个干净茶缸还有毛巾。
于采蓝用毛巾包住药壶的把手,把熬好的药液倒到茶缸里,稍微凉一之后,对秦雨泽说道“把这些药都喝了。”
严威让秦雨泽照应于采蓝,他原本只是出于完成任务的心理,对于采蓝没什么意见也谈不上好感。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已经有变了,对认真做事的人,他是尊重的。
秦雨泽想着反正就那两种药材,也吃不坏到哪去,反正疼得这么厉害,试试就试试吧。因此他虽然对于药效是有疑问的,还是接过茶缸子,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还不忘谢过于采蓝。
后边车上的司机是个十八九岁的后生,他看到坡地上长着各色野花,便顺手折了几根柳枝,再把野花夹在中间,编成个百花草帽递给她。
于采蓝笑着说道“真的很漂亮,我喜欢。”说着,高高兴兴把草帽戴头上了。那后生见她喜欢,高兴地挠挠头,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大家伙一看,这姑娘不错,大大方方不扭捏,挺好说话的。
他们虽然已经同行了大半天,可是忙于赶路,之前谈不上什么交集,仅限于脸熟而已。这次大家聚在坡地上,距离倒是拉近了许多。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