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鼓掌,也不知道是谁先对着于采蓝伸出大拇指。一时间很多人围在女大夫身边,由衷佩服地看着她。
也许人心越来越淡漠,很多人都是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可道德在很多人的心中其实并没有泯灭。
在这个时候,众人心里的那一点关于道德的情怀被于采蓝勾了出来。都觉得这女子是个有魄力敢担当的人,难怪她一个女子,能把诊所办得如此红火。
顺子没有对于采蓝说什么感激的话,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最深处那层坚冰开始融化了。
袁宝坤和张学峰都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这小老弟不容易。这时候他们听于采蓝说道:“顺子,今天我得批评你,你以后要记住,你自己幸福和心情比较重要,你也成年了,怎么能随便让这种人来支配你的情绪呢?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了。记着,你在我手下干活,只要你好好工作了,一切有我们大家呢。”
袁宝坤听了:“那我呢?我的事你管不管?”
于采蓝问他:“袁先生,你今年多大,我多大,你好意思让我管你,你脸呢?”
周围的人听了,哈哈直笑,却听那小袁说道:“脸可以不要,不管我可不行。”
于采蓝无语,不再瞅他,跟病人和家属们说道:“刚才的事耽误了一点时间,抱歉哦,现在马上开始看病。”
“嗯,没事没事,这也不怨你们,要怨就怨那俩人……”
在鹿港市中医院,一对夫妻俩站在候诊大厅里,丈夫犹豫着说道:“媳妇儿啊,咱们别进去了,还是回家吧,我还是想去上次去过的秋桐诊所去看病。本来吃了那边大夫给开的药都好不少了,你还非得让我上这边来不可。这边大夫给我开的药我吃了难受啊。”
他妻子说:“你算了吧,秋桐诊所的大夫才多大岁数?能行吗?你别听你弟弟胡说八道的。他说话能听吗?我觉得不靠谱。你都是自己瞎感觉出来的。我告诉你啊,这边我给你找的大夫是我特地托人打听过的,五十多岁了,经验丰富,水平挺不错的,你听我的没错。”
她丈夫听了之后说道:“可我这几天吃了他的药真的加重了,本来都好不少了,现在又完了,还是不去了。”
他妻子拽着他:“来都来了,干嘛不去?请一次假有那么容易吗?再说了,中医治病不得慢慢来吗,哪就有这么快,你别神神叨叨的。”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了鹿港中医院内科门诊。
可刚叫到他的号,他就跟他妻子说:“不行啊,我这肚子又不行了,我得上厕所。”
“你忍一会吧,就几分钟差不多就看完了。要不然恐怕还得重新排号,这都几点了,一会儿还得回去接孩子呢。”
男人听了,无奈地忍着一阵阵的便意,夹着腿挪了进去。那童大夫五十多岁,长得比较结实,个子不算高。见到他过来,看了下病历,知道是来复诊的。
大夫刚要伸手给他切脉,那男人田二就站了起来往外冲,“不行了,我先去一下厕所,一会再过来,等我下……”
说话间,人已经没影了。童大夫对面坐的正好是陈露,她看了一眼那个匆忙跑出去的男人,觉得有点眼熟,然后就又低下头看着手头的医案。
童大夫看了一眼田二妻子,没说什么。这时候,排在下一位的病人探头往里看了看,见大夫面前的椅子上没人,便走过来,说道:“大夫,到我了吗?”
“嗯,先坐下吧。”童大夫等他坐下后,接过他的病历。准备给他看病。
田二妻子见了,便对童大夫有意见,问道:“大夫,现在不是我男人的号吗?他还没看完呢。”
那病人说道:“他不是没在吗?那就先给我看一下吧。”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他的话倒不重要,童大夫的话让田二妻子生气了。
童大夫说道:“很多病人都排着呢,最近天热病人比较多,先让别人看看吧。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老是这么等着也不是事。先给别人看,等他出来再给他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谁能知道多长时间啊?”田二妻子声音有点高了。
童大夫觉得有点烦躁,碰上个厉害的,只好又说了一遍:“等你丈夫回来了我给他看你看可以吧?”
那妇人想着还得让大夫给田二看病,便忍了下去没在跟他争执。
过了十几分钟,田二终于捂着肚子,苍白着脸回来了。他看到有病人在那坐着,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的号吗?我还没看完呢。”
“等会吧,大夫说一会儿给你看。”他妻子告诉他。田二抿了抿嘴唇,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可那病人还在跟童大夫说话,想多问几句。
“我说,大夫,什么时候能轮到我?我这都等十分钟了,他怎么还没完?”
童大夫被他们两夫妻左一句右一句地磨烦了,每天重复面对病人,不是每个大夫都能一直保持平和的心情。他就有点烦,说道:“刚才是你的号,可是你出去了一刻钟,也不能让大家伙都等着。你再等一会儿,等他完事的。”
田二觉得,这几天太不顺了,他就不应该来这看病,要是去秋桐诊所,备不住现在都好了,可以上班了。听说厂子里可能要裁人,再这么请假的话,他都担心工作会丢了。
想到这儿,他就有怨气,怨谁呢?怨自己没个主意;怨媳妇总是自作主张强势不听劝;也怨这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