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自问只有对诸葛亮时百依百顺,其本人实乃瑕疵必报,自嘲可谓蛇蝎心肠。她祈祷没有人上来触犯她,毕竟她向来可非善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终还是有色胆包天之徒当二人的面来骚.扰貂蝉,只见那满脸油腻的痞子把吸到一半的烟往地上一丢,连踩灭都懒得伸脚去踩,再随口吐了口烟痰,将肥腻腻的身子凑过来想摸貂蝉的腰。
谁知貂蝉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微微一斜,恰恰闪过了这个痞子的猥.亵。
貂蝉表面上端庄仪态依然如故,仿佛没看到一般。但她的余光早已发现这胖子令她作呕的举动,秀眉轻蹩,冰寒的杀意不易察觉地凝聚在眉眼间。
只不过刹那间,她的指间已有一缕诡异的金光悄然泛起。如若仔细看,可以发现金色中有若隐若现的紫色。
她正准备让这人无声无息断气时,身旁人忽然出声:“婵儿,住手。”
貂蝉听罢连忙收回灵力,淡金的美目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根本想不到诸葛亮会出手管这般无聊的事。
另一边,诸葛亮一把抓住了痞子的手臂,桃色的眼眸淬着刺骨的寒意:“请尊重我的女伴。”
痞子被诸葛亮的手劲断了手骨,痛的死去活来,想破口大骂,不料发现自己的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个字。涨红的脸活然与一只猴子无异。
他知道这人估计是个惹不起的主儿,不服气的瞪诸葛亮一眼,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像只老鼠一样逃窜开来。
貂蝉冷冷地目睹这一切,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回荡:这个虫子瞪了我的孔明哥哥。
一抹暴戾的阴鸷从那双仿若永远保持着温和的眼睛中一闪而过,她将葱指往下一划,一缕极细的金光从地底下向那个没跑多远的痞子刺去。随后若无其事地恢复无暇的笑容,继续跟诸葛亮口若悬河般介绍起人间的种种。
但她没有捕捉到,诸葛亮眼底转瞬即逝的复杂,是无奈,是惊讶,还是痛苦?
三分钟后,那个痞子发疯一样惨叫着,有人看到他的模样尖叫出声。他此时七窍流血,背上有一个眼睛一样狰狞不堪的伤口正不断扩大,血流如柱......
……
貂蝉优雅的微笑和得体的举止虽然不让诸葛亮讨厌,但往往令他有种莫名不适的感觉。
“请问仙君找婵儿做甚?”貂蝉笑着看向见她的仙君。
诸葛亮轻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貂蝉的额:“婵儿总是这样,让我不太高兴啊。”
貂蝉对诸葛亮略微暧昧的动作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是婵儿哪里令仙君不满了?”
“你陪我有多久了?”
“回仙君,共七年。”
“这七年于你我二人虽只是指间流沙,但你我不应该总是如此相敬如宾,情谊自然得有。”
他是神,虽然貂蝉的阳寿不及诸葛亮,但也是蝶妖的皇族一脉,长寿强大的凤蝶妖。两人可以度过的时光可谓漫长无涯。
“所以仙君是觉得婵儿......”
“蝉儿以后,可不要总是过于拘谨,你可以把喜怒哀乐表现出来......”他顿了顿,干咳一声,“而且,你可以这样笑。”
诸葛亮在貂蝉茫然的目光中伸出手指将她的嘴角往上一提,虽然这个表情对于向来优雅矜持的貂蝉可以说是很滑稽的了,他不以为然:“就像这样。”
他幻化出一面铜镜,看着貂蝉逐渐凝固的笑容,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暗添几分笑意,他顿了顿,含着浅笑补充一句:“若蝉儿愿意,大可以叫我的字,孔明。”
貂蝉很是明显的愣了愣,诸葛亮的字她其实早是知晓的,还是有些勉强的挂起一副逼近大笑的表情回应道:“假若仙君喜欢,婵儿定会让仙君如意。”
注意到诸葛亮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笑着改了一下原话,“孔明哥哥所期待的便是蝉儿所要尽力实现的。”
一个称呼只因多了两个字就洋溢起暧昧,诸葛亮微微失神,自顾自地细细品味这一称呼的含义后,耳根忽地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可还是点头应下:“若蝉儿心愿,你日后便如此唤我罢。”
貂蝉将诸葛亮的反应尽收眼底,眸子中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扬起红唇笑道:“蝉儿跟您自当是开玩笑的,”她嘴角笑意未减,迅速思索了一番又补充道,“既然是仙君的要求蝉儿自认唤‘孔明’最是妥帖,恳请您接受蝉儿一时的任性。”
“......嗯。”
看到自己的滑稽的那一瞬固然避免不了一些尴尬和羞怒,得到意料之外的许可自然会欣喜欢愉,可自心底喷涌而出的的自嘲与绝望让她如被当头一棒一般清醒过来。
没有从容外表的自己,他一定会很恶心的。
……
三四月间,桃花满枝,争奇斗艳,花香百里。
貂蝉难得地换了一袭淡粉袖金滚边的抹胸裙,头戴简约的白色珍珠碎花发簪,茕茕孑立,面容宛如亲吻万物的春风柔和温暖。她精致的眉眼间略施粉黛,于眉心点了几片桃花花瓣,盈着笑意的剪水秋眸澄澈空明,如画中走出的伊人。几只金色蝴蝶在她身边扑动着翅膀,在温婉中多添了几分俏皮。
她撑着桃花纹的油纸伞走进于树枝上歇息的诸葛亮,盈盈一笑道:“孔明。”
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