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听人说什么画中的世界有多美好,狗屁!那是他没进来过,现在老子进来了!就在画里!我的个天呀!到底咋出去呀?”
忠良已经来来回回嘀咕无数遍了,凭他的脑壳根本就想不出啥好办法。甭说好办法,连个坏办法也没有,脑子彻底短路。其实他现在算好了,以前要遇上这种事只会躺地上装死,现在……还可以靠着本能,一直朝湖边走,因为那儿好像有个村庄。
虽然在山坡上能看得到湖边,实际走起来可费牛劲了。
下坡一路是碎石和荆棘。有一段坡还贼陡,忠良几乎是用屁股蹭下去的。坡下就是一片树林,里面树木虽不密,地面却极泥泞。浅灰色的泥土,远看特漂亮,深浅不一的黑灰色,很有层次感,像淡墨一层层刷上去的,但刚踩上去,身子一下就陷进去半截,特么全是软泥。
这段路可把忠良累惨了!光累也就罢了,还危机四伏!刚走没几步,便从烂泥里钻出一只大虫子,有多大?能一口将忠良吞了,你说大不大?还是长条形,浑身皱皱巴巴,没有眼睛,顶端长着一圈触角,围着一张巨大的口器,嘴里长着密密麻麻上百层牙,就跟搅拌机似的。
这下可把忠良吓坏了,想逃,可在泥里根本走不快,就算走快还能快的过土生土长的虫子?一转眼就被怪虫追上,忠良“妈呀”一声摔到泥里,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忽觉脚上一紧,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紧接着身体一下子倒立腾空。再看那只虫子,尾巴又细又长,将自己牢牢缠住,整个身体形成个u字,下水道似的大嘴正往他身上凑,一股酸腐气味迎面扑来,还没被吓死,差点先被熏死。
忠良这时候终于不在迷糊犹豫,憋住一口气,从腰间抽出那把岳父匕首,在空中乱挥起这把不足五厘米的剑刃。别说,有几下可能真划到了对方,只听虫子发出嗡嗡嘶吼之声,将他缠得更紧了!
好个忠良,只见他突然一个躬身,手臂持剑直刺缠住自己的那段虫体,“噗噗噗”几刀扎完,虫子尾巴立刻多出几个窟窿。怪虫疼的又是几声鸣叫,仍不放开忠良,反倒大嘴一张,尾巴往前一探,直接将这小子送进自己嘴里。
速度太快,忠良只觉一暗,下一刻环境就变了,四周全是尖刺,正快速收缩,想把他挤死。
“老子才不想被虫子吃了!”
忠良大吼一声,用尽全力朝一个方向刺出去。“噗”一声,短刃插进肉里,这家伙一咬牙,伴随着“啊!”的一声巨吼,抡圆了手臂在自己四周画了个大圈。一道光从缝隙中钻进来,下一刻那虫子终于松开他,忠良直愣愣掉下去,“啪”一下又一头摔进烂泥……
这么说吧,光是穿这片林子就丢了大半条命。
杀完一条虫子,马上引来上万条虫子。这家伙费了好大劲才爬到一颗树上,泥里的虫子一见不知为何都胆怯了,围着树转几圈便纷纷退散。
正当忠良庆幸之际,一股飓风又从头顶压下,他想都不想举剑往上便刺,“嘎嘎”几声惨呼,一堆羽毛飘落而下,忠良这才往上看,一团巨大黑影在自己头顶略过,一个俯冲朝那堆虫子扑过去。竟然是只庞大的九头怪鸟,只见此鸟速度极快,转眼飞至正在撤退的怪虫跟前,九个头九个嘴,瞬间各叼起一只大虫,又朝天上飞去,飞起时,忠良看的清楚,怪鸟脚上还在往下淌血,那一定是刚才自己胡乱刺伤的了!
大鸟再也没回来,忠良继续朝树林深处行进,走路更加战战兢兢,一步三回头,将五感全都最大功率释放出来,期望能提前发现点危险,又希望啥也没发现……
树林其实看着不大,充其量十几里宽,但这十几里路,竟然耗了他七天的时间。
对了,在这幅画里竟然还有黑天白天。不管时间跟画外面对上对不上,至少可以用黑白来计算天数,这一点比狭间和绿洲里强很多。
在这七天里,忠良不仅遇到了虫子和大鸟,还撞上了吃人的树,咬人的猛兽,吞人的泥沼,折磨人的蘑菇……
不管怎么说吧,这家伙还是出来了。可能真的因为命大,或者变异后身体强悍,虽然经历种种磨难,反正他出来了。看着胸前那块天精石,忠良喃喃自语:“幸亏老子有先见之明,像玲姐那样天天带着石头,要不然……这小树林估计我过不来……”
从狭间回来后,柯玲大发慈悲给了忠良100颗天精石,并且嘱咐他要时刻保证身上佩戴一颗,以备不时之需,就算睡觉洗澡也别摘下来。他照做了,他当然知道这玩意是好东西,在狭间全靠这它保命,所以不敢含糊。甚至,因为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他每天还多揣了几颗放在小背包里。
树林边缘,忠良在这已经休息好几天了,同时也思想斗争了好几天,他一直在决定自己还要不要走,这时才大着胆子往大湖方向继续前进。他想明白一点,在这呆着,最后只会饿死或者被哪来的怪物给吃了,继续走,至少走到那个村子,多少能有点希望吧?里面要真有人家,哈!那就有活路了,即便没人,住的都是妖怪,和在这被吃也没啥两样!
穿过森林,接下来就是过河了。这家伙有石头在身,直接在河面上踩着就过去了,踩水技术是在狭间跟柯玲学的,没想到在这也能用。
当然这条河过的也不太平,水里钻出来各种生物想拿他当点心。什么怪鱼怪蛇的,甚至还有一只怪王八也扑过来,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