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随即看向阎罗。
阎罗反应过来,立马喊道:“冤枉啊!下官冤枉!他这是污蔑下官,对!定是他自己有罪在身,如今见不得好下场,所以希望别人也过不好!”
见阎罗撇清得这么快,城隍神更是心感不忿,凭什么!有问题的又不是他一个!但如今出事被治罪的只有他,明明阎罗才是带头那个,怎么好让他在这里装勤勉尽责的好官,他却要被拉去地狱受刑?!
城隍神越想就越是难以接受了,怒道:“仙君!我说的句句属实,他让凡人来代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您到人间打听一下,绝对能打听到风声!”
“胡说八道!”
阎罗已经坐不住了,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虽然他找人代岗通常都是在入夜后,等人睡下时把魂引来,然后天亮送回去时,通常那人都以为是做了场梦,不会太挂念于心上。但偶尔也会有人深以为然,把梦里的事和周遭的人去宣讲,所以难免还是会留下点蛛丝马迹。
阎罗怕城隍神越说越多,急忙对旁边鬼差喊道:“来人啊!快把城隍神拖下去,休得让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然而徐航却不遂他意了,忽然道:“等等。”
原本收到阎罗使来的眼色,想着拿东西赶紧堵上城隍神的嘴,把他拖下去的鬼差,因为徐航发话,所以不得不暂停住。
阎罗焦急得满头大汗,徐航好似没注意到他们的这些不妥,风轻云淡道:“就听听他有什么好说吧。”
“都是狗急跳墙时的疯癫之言,这、这没什么好听的……”阎罗在旁边诚惶诚恐道,“还是别污了仙君您的耳朵,不如这就把他拖下去吧!”
徐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阎罗瞬间感觉像是被瓢冷水当头泼下,浑身发凉。徐航面无表情道:“既然都是污蔑,不是真的话那任他说说有什么好怕的?”
“是、是……仙君您说得是。”阎罗哆哆嗦嗦地应道,在旁边乖乖站着不敢再自作主张有所动弹。
阎罗已经意识到,恐怕徐航是察觉到什么,现在只期望他的手尾收拾得干干净净,让这个仙君就算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
城隍神看到阎罗脸色发白的站在一旁,心里升起扭曲的快意,大概是想到自己遭难对方也逃不掉。城隍神向徐航道:“仙君您可以派人去人间打听打听,说自己来地府当过阎罗的人有多少,他们可不全都是巧合做梦而已。”
因为这调查需要段时间,所以徐航沉吟片刻后,决定先责令把城隍神收押在监牢先。
然后由于信不过这里地府的鬼差,徐航便把荒宅那边的一些式神叫过来帮忙。考虑到是地府相关,自是把阎魔、判官等几个请了过来。
阎魔来到后,用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大致扫了眼见到的鬼差,就明白是什么状况了。似笑非笑地对徐航说:“显而易见都是心怀鬼胎的,直接收拾了不就得了。”
徐航摇摇头,也是有点郁闷道:“不行,那个阎罗是此地阴司的高官,没有确凿证据不好直接处置他。”
“真没想到这里的阴间变得这么堕落。”阎魔不轻不重的感慨了一下,然后拿出封信件道,“哦对了,你家崽子见我们过来帮忙,让我给你带封信呢!”
徐航听到他家狐崽给自己的信,立马十分有兴趣,从阎魔手里很快的就把信拿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拆开。
阎魔看他这么着急看信的样子,半点都没了平时那副淡漠从容的姿态,忍不住摇摇头:啧,这有了家室的男人变化真大。
徐航拆开狐崽给他的信后,发现信纸上是几个沾了墨汁踩上去的脚印,确切点说是某种兽类的脚印。徐航仔细看了看,感觉和狗的相似,不过肯定不是狗的,然后突然间,徐航明白过来,这是狐崽的脚印!狐崽它现在有四肢了!
想到自己出门前还是个狐球的崽,才两天不见,居然就从球变成真正的狐崽了。果然小孩子的成长速度就是快,他才出门一天多点,就变化这么大了。想必现在不仅长出四肢,连眼睛也能睁开了吧……徐航突然有些遗憾,狐崽睁眼时他没能在旁边看到。而且狐崽没能看到自己,也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感到失望。
这么想着,徐航就愧疚起来,总觉得自己这父亲当得不够称职,似乎狐崽的两次重大变化,自己都没能成为第一个见证人。
看着突然变得惆怅的徐航,旁边的阎魔有点看不下去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不过在阎魔那双能够审视灵魂的眼睛的帮助下,徐航很快从地府一众鬼差的记忆里找到突破口。
阎罗找来代岗的人都是在对方睡梦中时把魂请过来,这样确实留不下痕迹,但在他最初这么干时,却并没有这么严谨。
徐航通过阎魔反馈回来的信息,很快锁定了一个叫李伯言的书生。
这个书生为人刚正十分讲义气,所以阎罗看中他品性,第一次玩忽职守时就找他来代岗。
不过当时是阎罗第一次找人代岗,不免想得不那么周全。并没有通过睡梦让他人到地府,而是当时真的让李伯言得病死了,然后让他到地府里代岗,等自己回来后再让对方还魂。
只是这既然是真死过,在地府的档案上自是有记录。
隔日,徐航再次升堂。
城隍神又被押上来,但这次和他一起在公堂上的还是阎罗。
“阎罗可知罪?”徐航直接问道。
被要求出现在公堂上时,阎罗就感觉到自己这次恐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