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过来!”
“你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你。”
祁尊早就已经吓得胆战心惊,哪怕他心理素质再怎么好,可是见到这样的情形也是浑身战栗,连牙齿都在打颤。
他不住地向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后面的墙上。
最后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没过了他的靴子,又逐渐溅湿了他的衣衫。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几近呕吐,再加上心中的恐惧,让他陷入了极致的慌乱之中。
难以形容的恐惧布满全身,他颤巍巍的说道:“父皇,你原本就大限已至、病入膏肓,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这原本就是你的命,我只是利用这个契机夺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你再想想你其他的儿子们,他们统统都不成气候。大皇兄他性格温懦,根本就没有帝王风范,二皇兄常年多病,就算现在好了一些,可难免不会复发,这天下怎么可能交到一个病秧子手上?至于四皇弟就更不用说了,他有勇无谋,难成大器,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天命人选!”
“所以你快走吧,回你该回的地方,等我登上皇位,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可他无论怎么说都没有用了,那血水已经逐渐将他淹没,让他的下半身都浸泡在一片粘稠的濡湿之中。
莫大的恐惧袭来,祁尊的理智已经几近崩溃,他也顾不上讲道理了,开始拼命嘶吼喊叫。
“救命,快来人啊,护驾!”
他才刚喊了一声,便从那一滩血水之中凝成了一根血线,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救……咳咳,救……我!”祁尊瞪圆了眼睛,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脖子,可那窒息的感觉却还是将他缠绕包围,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刹那间,那血水便汹涌而至,将他彻底包围。
祁尊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深海之中,血腥刺鼻的味道让他作呕,整个人都十分痛苦。
现在就算没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他也没有办法呼吸了。
莫大的绝望和恐惧盈满心头,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日必定葬身于此的时候,却在冥冥之中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求生的本能让他不顾一切,死死地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趴在灵殿前的蒲团上。
他蓦然起身,立即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
没有鲜血,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也不复存在。
室内没有一丝风,所有的蜡烛也都安静的燃烧着,照整个灵殿亮堂无比。
再看那正前方的牌位,也是好好地座在那里,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怎么可能,他刚刚明明看到了啊!
他仿佛还可以体会到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有被血水淹没的恐惧,到现在还狂乱的心跳以及浑身的冷汗也在提醒着他,曾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一幕。
可事实却告诉他,什么都没有!
难道说,刚刚的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为什么这梦境竟如此的真实?
还不容他继续想下去,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让他浑身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
“谁,滚出来!”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炸响,好像是什么瓷器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便跌跌撞撞爬出来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到了换香的时辰,奴才只是想要进来重新添香,不想惊扰了圣上,奴才罪该万死。”
祁尊狠狠地松了口气,原来是个人啊!
因为他太过紧张,生怕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才发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严厉,连忙放松下来,软下语气看着他说道:“没事,是本……朕方才一直在为父皇吟诵经文,太过专注,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你过来吧。”
那小太监还没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祁尊一眼,看到他神色平静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这才叩头谢恩。
不过,方才新皇也太可怕了,真真是把他吓了一跳呢。
重新添好了香,小太监刚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又突然被叫住。
“先等一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朕问你,你刚刚一直都在外面么?”
小太监连忙回答道:“是,今夜是奴才当值,一直都在殿外守候,每一个时辰进来添一次香。”
“那你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小太监不禁露出奇怪的神色,连连摇头:“没有啊,不要说殿内没有,外面也没有,今夜风平浪静,天气好得很呢。”
祁尊眉头紧蹙,连忙走了出去,果然看到连门口挂着的白帆都没有挂动一下,更不要说他记忆中的狂风飞舞。
看来,那果然是一场梦!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不,他不会害怕的,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将他压垮。
他活着的时候都不能把他怎么样,更不要说他只是一个死人。
如今自己才是九五之尊,只待丧期过后,便可继承大典,成为人人敬仰的帝王,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抬头看着天空的一轮冷月,双手紧紧地攒成了拳头,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父皇,你若真的死不瞑目,魂魄不息,是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