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一幕太过真实,仿佛又将她拉入到从前,安以绣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嘴唇有些发白,看着不太正常。
笙玉担心的看着安以绣“姑娘,你真的还好么”
安以绣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门帘突然被人撩起,露出沐渊白那张人神共愤的妖孽容颜“小家伙,怎么了”
刚刚安以绣的叫声有些大,沐渊白在外也听的清楚,当下就到了马车边上询问。
安以绣蹙眉,想到确实没什么,不至于让沐渊白担心,冲他一笑道“真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罢了。”
沐渊白神色中带着探究,定定看着安以绣,安以绣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露怯,大方视沐渊白。
“到出清湖了,下来吧。”
终是沐渊白先服软,他站在马车旁,伸手将安以绣扶了下去。
安以绣和沐渊白并排而行,沐渊白没敢走太急,两人步调慢慢,其余人都跟在他们身后。
笙玉撑着一柄阳伞给安以绣遮阳,奈何她身高没安以绣高,举着很是吃力,沐渊白看安以绣还有半边身子晒着太阳,索性把伞接了过去“我来吧。”
笙玉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打着阳伞确实遮了不少太阳,但还是止不住汗珠往下掉,沐渊白见此,拉着安以绣往湖边的树荫下走。
出清湖应该是有被人特意打理过,在这边每隔一两米的距离就有一棵柳树,微风吹动,柳树枝叶摇摆,仿佛是在跳舞般。
出清湖。
如它的名字一般,清澈见底,湖中有些小鱼儿游来游去,若是现在手里有个叉子,安以绣觉得她都能叉起几条鱼做午餐。
不远处有个望湖亭,有稀稀拉拉的人坐在那儿,安以绣也走的有些乏了,看到安以绣脸色有些苍白,沐渊白半搀半扶着她朝亭子走去。
原本坐在望湖亭里的百姓看到突然多了一大波人过来,不想惹事的趁早离去,胆子大的依旧坐在原地,甚至撇几眼打量安以绣和沐渊白。
这次出来,安以绣也没打算太过高调,穿的一身素白绛红的衣裙,头上簪了根白玉红梅花钗,不识货的人只认为这和一般百姓的衣服布料一般,识货的怕是会大吃一惊,毕竟这是一年产不了十匹的蚕丝锦缎。
沐渊白也穿的低调,只不过一袭浅蓝色绣深色花纹的衣袍,坐在人群里若单看衣服,都不会觉得两人有多厉害的身份。
只不过衣服虽然看着单调,但是他们身上却有一股在一般百姓身上看不到的气势,而且他们长的也不像是凡人一般,随从也不少,倒是没人敢惹事端。
一直坐在亭里难免会无聊,沐渊白拍了拍安以绣,起身去了一旁,安以绣还很好奇沐渊白是要去做什么,结果发现他走出亭子,在树边蹲了下来,随手捡了根小棍子,不知道他在地上刨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沐渊白抱着一堆东西走到她面前,将他抱着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亭子的座位上。
“咚咚”几声响,是些沾了泥巴的石头,有的大,有的小,形状极为不规则。
沐渊白拿起一块石子掷到湖中,荡起一片涟漪,之后他冲安以绣笑了一下“娘子要不要试试”
“好啊。”
这是打水漂,她在现代,闲的时候也会和人这么玩,比谁掷的远,比谁扔的水花大,比谁的石子能在水面上弹跳。
那个陪着她一起的人,便是楚觞。
安以绣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到了这些,拿起一颗石子用力掷向湖面,惊起层层涟漪。
安以绣看着湖水由她剩下的那颗石子为中心层层向外扩散,沉默了一下转头和沐渊白说“夫君,咱们比比谁掷的远”
沐渊白应了一声,每次掷的都比她差一。
她也知道沐渊白是有意让着她,看着手边还余下了几颗石子,重在座位上坐好,喘了几口气,见安以绣累了,沐渊白伸手替她擦去额上的薄汗“累了先歇会儿。”
“听说今日皇上会过来游湖。”
有个青衣男子和一个绿衣男子小声说。
安以绣也不由动了动耳朵,随之看了过去他们口中的皇上是墨子鲮么
绿衣男子问出了安以绣心中所想“近阵子,其他三国的皇帝都过来了,你说的是咱们的北皇么”
“那可不,我有兄弟在皇宫当差,他告诉我的。”
“从没有见过龙颜呢今日便在这边看看。”
安以绣把手搁在沐渊白手臂上“夫君,我也有些乏了,咱们一会儿就去吧。”
虽说这次国宴她还是会和墨子鲮碰上,但那个时候就是大场面,她相信墨子鲮应该不会在那样的大场面下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但今日这种小场面,她可就拿不定墨子鲮的想法了。
沐渊白知道安以绣担心什么,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好,都随你。”
但有些事情,越是想躲,越是躲不开。
在安以绣准备起身和沐渊白说去时,不远处走来了一队人马,墨子鲮被人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他眼神倨傲,漠视众生,仿佛世间什么事情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唯独一个人。
当他的眼注意到望湖亭的那一抹白色时,眼波有了些微的动荡“去望湖亭。”
浩浩荡荡的一波人向他们走来,先过来的是一队侍卫。
既然皇上要呆在望湖亭,那这边的闲杂人等必定得清除的一个不留。
之前在旁边讲悄悄话的青衣男子和绿衣男子在看到这个阵仗后就悄悄溜走,唯独剩下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