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一直站在角落歪着头，那样的形状让夜兮十分难受。
直到他一步一步走出来，她这才看清，原来翁老是个歪脖子。
可是，尽管生理现状如此，但在如此阴森的环境下，一个脑袋完全歪倒在肩膀上的人向自己走来，也不是件愉快的事。
三七瑟瑟发抖。
夜兮，夜兮……我好怕呀！我们回家吧！我知道你也怕鬼，我们先回家，等天亮了再来好不好呀……
“别怕，他不是鬼，你看，他还供着药神呢！”
夜兮安慰着三七，但她的手心也在微微出汗。
翁老慢慢的来到她面前，隔着一张桌子，驻足。
他歪着脑袋，两只眼睛诡异的转动，突然，嘴巴一歪，笑了。
“咯咯咯，我认得你！”
……
夜兮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满心疑惑，但仔细一想，便明白了许多。
“前辈，您是把我当成方曦淳了吗？”
她说完，宗修看了她一眼。
翁老听到方曦淳三个字，瞪了瞪眼睛，浮现出了许多慈祥的神色，“嗯……方曦淳，那孩子啊……可是许久没见她咯……”
“前辈，他不是方姑娘，您定是认错了。”宗修道。
翁老摆摆手，“是，她不是那孩子，可我还是认得她。”
“前辈……”
宗修正想说什么，翁老抬手制止，盯着夜兮，却是在对宗修说话。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啊，她就哇哇大哭，然后我过去看了她一眼，她就不哭了，我还觉得挺神奇，呵呵……结果呢，其实是我把那孩子的魂儿给吓掉了……”
“……”
宗修一脸茫然的看着翁老，余光瞥见夜兮，却发现她居然在笑。
夜兮道：“翁老前辈，您说的这些我都记得十分清楚，刚才眼拙没认出来，还请您不要见怪。”
翁老点点头，“嗯，我就知道你还记得老朽，你刚才的反应跟那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哦，对了，你们干嘛来了？”
打开了话匣子，这翁老似乎也没有那么骇人，像极了那种孤独寂寞的孤寡老人。
宗修见气氛缓和了不少，自己也放松了许多，他对夜兮说道：“翁老前辈曾经是位太医，专门负责王爷的身体状况。”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便好，我都随你到这里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夜兮问。
宗修抿唇沉默了一瞬，还是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说了出来。
半晌之后，他才将一杯茶水喝下肚，“我说完了，你听明白了吗？”
夜兮眨眨眼，还是对其中个别问题产生了怀疑。
“你说胤正道的药都是华霓裳配的，这就说明她希望胤正道活着，她明知道此药禁酒，可那晚她为什么还要五次三番的灌他喝酒呢？”
宗修又喝了口水，正想解释，在旁边小酣的翁老突然开了口，“昂……你说这个啊……”
之后，便又没了下文。
二人吓了一跳，原来翁老在说梦话。
夜兮定定神，“我们小声点说。”
“好……”
宗修又是正想开口，翁老那里又说话了，“我都说了我来说，你怎么总是插嘴，该打！”
宗修无奈，“好好好，您来说您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