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羽泽干笑,猫蛋那点心思,林羽泽闭着眼都能看透。
接下来的日子,大伙都训练备战,北狄显然不会善罢甘休。除了猫蛋一天到晚明目张胆的去楚雅娴那里献殷勤,又是送饭又是送药的。
而且林羽泽发现不只猫蛋一个人,还有两个家伙也开始整日没事围着楚雅娴转,猫蛋和那两人为了争谁去给楚雅娴换药,差点吵起来。
这都什么事啊?林羽泽看不下去了,再发展下去就要变成《震惊!一内子公然混进军营》、《一娇娘与九个老汉在军营里不得不说的故事》。
“一个人去照顾她就够了,除了猫蛋别的都滚去训练!”林羽泽发飙了。
猫蛋向林羽泽投来感激的眼神。
这回林羽泽队伍的“首纪”不多,不过百夫长张朝忠已经对林羽泽有了不错的印象,也没有说什么,让她好好干,争取下回多立功。
难得有了修整的时间,大家又恢复了每晚值夜时围着篝火吹牛聊天的日子。
钱正咬着干草,一脸揶揄:“看看人猫蛋是怎么献殷勤的,什么叫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学着点,哪有你这样对内子上来就冲着那事儿的。”
林羽泽汗,阴险狡诈这词是不是用的不太合适?
林羽泽无辜的举起双手:“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就是想试试她对我是什么感情,都是我母亲乱点的鸳鸯,以后她见了喜欢的人,我就跟她和离。”
钱正翻白眼:“不是我说你,老林,她既然嫁给你了,就只能喜欢你,要是再喜欢别人,那就是不守妇道了啊。”
林羽泽:“没事,她开心就好。”
钱正“呸”一声把草吐了:“屁!我看你就是怕人拒绝你,就你媳妇儿那情况,又是个哑巴,嫁给别人能有好下场?就算有人真心喜欢她,长时间被人说三道四,早晚也得把外面受的气撒她头上。”
钱正拍拍林羽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些外子长,内子短的,但是啊老林,做外子得有当担啊,以后一家老小都指着你呢。”
林羽泽再次无力反驳。
河东村。
霍将离面如死灰的站在院子里,捏在锄头上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发抖。
她像从前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期盼着,哪天狗娃能回来。
狗娃要科考,书本和纸墨都价格不菲,她与其天天在家呆坐着,不如去赚点钱。
然而她没等到狗娃回来,只等到了官府的通知。
狗娃她犯了罪被充军了。
保长赵玉芳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她怕霍将离想不开,穿了鞋打算去看看。
赵玉芳的媳妇儿赵李氏阴阳怪气的说:“狗娃被充军,关你什么事?一天上赶着去,我看人家未必领情。”
赵玉芳说:“不说人离姐儿为了母亲的病白送了我们家多少药材,就我这腿,一下雨就痛,多亏了离姐儿的针灸才好些。”
赵玉芳又教育自家的女儿道:“柱子,人这一辈子,要懂得知恩图报知道么?”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了,若是娘不在旁边,也就随口应了,但柱子知道自家娘最讨厌霍将离,只好闷着不作声。
赵李氏听了,反而冷哼一声。
赵玉芳离开自己家,来到霍将离的茅屋,看见她呆呆的站在自家院子里,耷拉着肩,像是整个人都被击垮了。
赵玉芳止不住的心疼。
“离姐儿,你,唉”赵玉芳想说节哀顺变,但人毕竟没确定是死是活,也不好这样说。
可自古征战,别说充军的人了,村里那些军户,被征召去的人,又有几个能回来的?
“这消息瞒不住的,过段时间林家大房、二房肯定会有动作,她们要是欺人太甚,你就来找我。”
霍将离比了个手势,赵玉芳看得懂,是“谢谢。”
赵玉芳和蔼的笑了笑,叹道:“狗娃也真是不懂得珍惜,娶了你这么贴心的媳妇还要往外跑,唉。”
霍将离呆坐在柴堆上,直到夜幕降临。
一声惊雷将她激的一颤,她抬起头来,大片的黑云把天空遮得密不透风,月光也隐没在乌云后。
霍将离突然站起来,跑去把铺开晾晒的药材收起来,她不能垮了,她要等狗娃回来。
她知道去打战的外子没几个能回来的,可她就是觉得,狗娃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