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找到下红庙的时候,人已经在荒郊野外漂泊了近个多月,本就清瘦的人直接瘦了一大圈,几乎脱框。
夏侯妙妙差点落泪,一把冲过去扑进安杰怀里:“可来人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吃糠咽菜、惨不忍睹啊,安二,你再不来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准备一腔怒火想要发泄的安杰瞬间心疼了:“你说说你,跟一个男人跑了就算了,还被人半路丢下,被丢下也就算了,还将自己搞得这么惨,如今整个江湖都在追杀你,你这颗脑袋可值钱,十万两黄金!黄金!我都心动得不行,要不我带了你前去领赏,然后你再跑出来,换个人再去领赏金,如此几次,我们可就发达了!”
越说越觉得可行,安杰眼睛发光,看着她宛若看一座金山,闪闪发光,诱人无比。他从不认为夏侯妙妙这个病得爬不起来也会拖着一口气死不掉的女人会出事!
说道通缉的事,夏侯妙妙怒了:“那什么三杀宫,主址在何处?姑奶奶我端了他老窝!”
风雅走过来,笑道:“主子,三杀宫有…顾公子的影子。”
义愤填膺的夏侯妙妙瞬间改口:“原来是啊垣,我就说谁这么大手笔,砸重金买我的脑袋,原来是啊垣想方设法寻找我。”
安杰:“……”
忍不住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同时推开怀里那颗值钱的脑袋:“没出息的东西!”
夏侯妙妙咧嘴笑,揉了揉脑袋,道:“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个美男子,比荣坤那厮还有俊美三分。”
说完撩起爬了一只‘蜈蚣’的车帘,一颗顶好看顶好看的脑袋探出来,紧接着高大修长的身躯跟着出来:“我叫景辰良,幸会。”
另一颗小脑袋探出来,咧开可爱的小脸:“我是景忧!”
安杰,安杰看直了,不是看景辰良,而是看景忧,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小孩,叫人心痒得不行!
忍了忍没忍住,大手将人抓过来,搂在怀里用力揉搓着:“你这小鬼叫景忧啊,名字倒是很好听,长得也很可爱,不过就是太瘦了,看看这两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可怜见的,跟小爷我回府去吧,保证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如何?”
脸被揉变形的景忧一脸震惊:“……”
风凌的朋友好热情,热情的景忧不知道怎么回答!
“公、公子…”
景忧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绝对不会背叛公子的!哪怕这个人给景忧好多好吃的也不动摇!
景忧就是这么忠心耿耿!
景辰良嘴角抽了抽,果然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这个风凌眼看着就不怎么着调,他的朋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之人,一开口就讨人厌!
“抱歉,这位公子,景忧是我随侍小童,不会跟任何人走。”
“奏是奏是!”景忧动了动小手,没能顶开用力捏他脸庞的大手,干脆自暴自弃,将自己缩在对方怀里,可乖巧。
“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绝无仅有了,不行,爷我受不住了,景忧你就跟爷走吧,爷养着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爷也想方设法给你摘下来。”安杰双眼亮晶晶,抱着景忧不撒手,甚至往夏侯妙妙身边躲了下,不叫景辰良将人抢回去。
“我说景忧,景辰良对你可不好,不给饭吃还虐待你,不如换个人跟着吧,绝对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美好生活!”夏侯妙妙笑眯眯的递过去一颗糖,也不知道过了快两个月,这糖还能不能吃。
风雅:“……”
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拐卖人家孩子,真的合适么?
这么温温和和、俊美优雅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景辰良:“……”
奇葩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闹了一会儿,一行人原地休息,风雅准备得十分充足,知道姑娘身体痊愈之后尤其喜欢肉食荤腥,还特意带了一大袋肉干。
丢给夏侯妙妙,看着她带着景忧一起享用,这才分几分心思给景辰良:“多谢公子一路上对我家主子的照顾,若是公子还有要事要忙,便不必再操心我家主子了。”
随即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令牌:“此为银月楼令牌,拿着这令牌,银月楼名下任何一个人都会全力配合,只要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银月楼会无条件满足你一个要求。”
景辰良挑眉,“无功不受禄,姑娘客气了,一路上非是我照顾风凌,而是风凌照顾我,当是感谢风凌才是。”
拒绝了令牌。
风雅也不强求,客气了几句就收回令牌,招呼他和夏侯妙妙一个吃肉干。
熬了一锅粥,端到夏侯妙妙手边,这才退到一边去。
“路上我们碰上一波江湖侠士,从他们口中得知我被通缉的事,话说这块土地荒无人烟,想找个人报信都困难,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夏侯妙妙喝了粥,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懒洋洋趴在安杰肩膀上打着盹儿。
安杰瞪着眼睛看景忧鼓着腮帮子吃肉干,可爱的模样跟一只贪吃的小松鼠一样,手指痒得不行,特别想上去揉搓一遍,不过还是忍住了。听到夏侯妙妙的话,回答道:“你那丫头手段多着呢,凭着一只不知道是蝴蝶还是蛾子的东西从南丰城追到这里,路都不带拐弯的,直接找到了你!”
风雅笑道:“主子从小泡在汤药里,血液流着药香,我这喂养的虫子才能够顺着熟悉的气味找过来!”
夏侯妙妙眉眼弯弯,咧了咧嘴无话可说,直接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