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嘴巴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这时候顾垣又问道,“那银月楼与你又是什么关系?我可不相信你是单纯的银月楼门众。若是想要骗我,还不如不说。”
夏侯妙妙看了安杰一眼,无奈摊手:“还不是养病期间太过无聊,然后就打算弄一个江湖势力玩玩,闲暇时杀杀人,换点银子花花。”
顿了下,“这是我能想到的,来钱最快的方式,你也知道药材太贵了,不花点心思,我可没法活到现在。”
顾垣心疼了,想到自家病殃殃的妙妙,颤颤巍巍地支撑病弱身躯去杀人,只为了换点银子买药才治病,就忍不住心疼起来,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妙妙,早一点为她扛起整个世界的风风雨雨。
安杰扯了扯嘴角:“……”
说谎话,信手拈来,还不忘给人挖个坑,妙妙就是这么牛哄哄的人!
夏侯妙妙又道:“银月楼的前身是星辰阁,从零开始太过浪费时间精力,于是我直接抢了星辰阁将之改成银月楼。”
顾垣:“……”
强盗手段将之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妙妙果然是妙妙,简单粗暴。
随即想到星辰阁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邪恶势力,不免有些担忧:“如果没说错,那风云六子也在你如今的银月楼名下吧?”
夏侯妙妙点头:“是,星辰阁的阁主是我师傅,风云六子是我师兄师弟。”
顾垣拧紧了眉头,想到当这断他相思的那个神秘人,该不该告诉妙妙,那个神秘人就是妙妙口中的师傅?
他可没忘记那人口中说的话:‘辱国师者当杀’,只是直呼其名就是侮辱,这国师顾冬荣有毒啊!
安杰看着桌上的请帖,忍不住心惊肉跳,身手拉拔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我今天怕是要诈啊,你们想想,这个叫做晚归的人花了几百万两的天价去买一张藏宝图,现在又公然将藏宝图拿出来,好不好是陷阱,叫你们跳下去,然后一举消灭么?”
既然不能劝说妙妙放弃抢夺,那么只能劝小心小心再小心。
夏侯妙妙眸光染了暖色:“尽管放心就是,我定然全须全尾的回来。”
看到安杰还想说什么,夏侯妙妙忙在他之前开口道:“时辰也不早了,马上就要亥时了,我和顾垣就先动身了。”
安杰憋了一口气,扭头,瞪着顾垣:“若是妙妙掉了一根头发,老子唯你是问!”
再三犹豫,还是说出心里想了很久的事:“要不我跟着你一起去吧,我的武功修为其实还挺不错的。”
夏侯妙妙:“…安二,再啰嗦天就亮了!”
安杰忧郁极了,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胳膊肘往外拐,都拐的没边了!
气死人了!
作为娘家人,他也是操碎了一颗心。
几近亥时,夏侯妙妙和顾垣两人驾着一辆马车,驶向南丰城城西一座平凡的小院子。
两人都注意到这座平凡的小院子十分偏僻,方圆几里地竟然没有别的院子存在,矗立在夜色之下,十分神秘与诡谲。
顾垣下了马车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谨慎小心的打量了顾垣一番,并出声询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找谁?”
顾垣笑了一下,随即将怀里的请帖递出去,吐出两个字:“赴约。”
那小少年仔仔细细的将请帖看了一遍,这才拱手行了一个礼,让开身躯叫顾垣进门:“原来是康王殿下,主人已经恭候多时,王爷这边请。”
顾垣却是转身拉上夏侯妙妙,两人一起进了屋子。
小院子十分耐得起琢磨,九曲十八弯,景致处处精致如画,就是最普通的假山流水,也是依照风水谨慎摆设的,还有大门的朝向、花草树木的种类处处讲究,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奢华精致。
顾垣的谨慎上升了三分。
绕过假山流水,跨过小桥人家,小少年带着两人在一座小池塘面前停下,那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举着鱼竿垂钓。
“主人,客人已经来了。”小少年恭敬的说了一声。
那垂钓的少年头也不回,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口气淡淡,“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少年侧对着两个人,看得出来模样十分稚嫩,但他开口之后,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岁月沉淀感。
这个少年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没有危险。
那是顾垣对他的第一印象,然后才是这个人的眉目,看着有些相熟,不知道是夜色的太朦胧,还是见过的那人太过悠久,以至于忘了究竟在哪里见过与之眉目相似的人。
引路的小少年恭敬退了下去。
“你…”
夏侯妙妙有些惊奇的看着少年的侧脸,我只是因为他过分稚嫩的眉眼,还因为少年身上熟悉的灵气流动。
这是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见到的第一个身上有灵气流淌的古人。
少年终于转过了身,他淡淡的看了夏侯妙妙一眼,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钓竿,露出一个的笑容,清清浅浅,如清风拂面,如羽毛擦过心尖,看起来格外的讨喜,也叫人无法忘记。
“但是邀请南阳的康王,没想到还能见到银月楼的少主,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少年唇角含笑,如沐春风。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燕晚归。”
燕晚归?
顾垣肯定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三个字,但是少年的气度,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着优雅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