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荣安冉从窗户里平安的出来,旬一忙上前要扶着她,荣安冉却自己一个翻身利落下了地。
旬一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是自己逾越了。荣安冉此时却不知他的想法,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灰尘道:“回去吧。”
旬一见她神情淡淡,守在外面也没听到什么其它的声音,就猜出今夜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看来白若凤没有出手。
临近破晓,府中的下人早已经起身忙碌,主仆两人左拐右拐才绕过众人,回了暂住在书别院的房间。
娥姑见他们平安回来,提了一夜的心才放下,见荣安冉一身的灰尘,忙将备好的衣服奉上和旬一在房门口守着。
待荣安冉收拾妥当,喝完娥姑递上的清粥,天已经蒙蒙亮了,只听得主卧的门打开,想来是荣刘氏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果然,很快那边荣刘氏那边便派人过来,说是前院的人过来请了,今个是出殡的日子,老夫人说不能耽误时辰。
荣安冉伸手拿过娥姑手中的孝衣穿在身上,随着来人去了荣刘氏那里,荣刘氏一身素雅,身边跟着一直住在书别院的荣珍姝,荣珍姝依旧穿着一身道袍,神情漠然,见荣安冉彼此行了个礼。
三人结伴去了灵堂,此时所有的事宜已经准备的妥当,连一直都有没露面的白若凤,也是一身白衣由荣林和荣昌旭左右扶着,看那双发红的眼睛,应该是刚刚哭过。
白若凤对于三人的到来只若未见,众人又等了一会,就见一个阴阳先生打扮的男子走到白若凤身边道:“老夫人时辰到了,您看可以出发吗?”
白若凤眼里含着泪,叹了口气一副不舍的点点头,阴阳先生一步走到棺材前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喊了个:“起。”
紧接着一旁的唢呐声响起,在蒙蒙亮的冬日清晨里,更是加深了那唢呐几分悲凉之意。与此同时荣家几个旁支里找来的媳妇婆子哭声连天,那哭声和唢呐声来的太突然,荣安冉不适应的缩缩脖子,随即看了一眼那些哭天抢地的媳妇婆子,只觉得这些个妇人未免太会抢戏了。
随着那哭声和唢呐声,棺材被缓慢却极其稳妥的抬了起来,作为孝子的荣昌旭将白若凤交给了荣刘氏道:“母亲您留下照看好奶奶。”
荣刘氏扶过老夫人让到了一边,荣昌旭带着刚刚被下人从床上拖起来的荣昌吉走在了棺材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丞相府。
走在最前面的几人手拿引魂幡等物什,还有抛撒冥纸的,荣安冉按惯例和荣珍姝走在棺材边,前后左右都是哭哭啼啼的媳妇婆子,两人看了一眼,前者对荣辉本就是恨之入骨,后者早已看破红尘,两人相视无言也无泪,只跟着队伍慢慢走着。
丞相府位于陵阳最繁华的街道,这个时候正是贩出没,店铺开张之时,凑热闹的人自觉的让出了路,站在路两边,低头耳语,指指点点,唢呐声和哭声连成一片,实在是听不到他们在议论什么。
荣家的祖坟地在陵阳城南七里路左右的地方,据说那里山清水秀风水好的很,送葬的队伍行的很慢,好不容易出来城门,荣安冉看了眼身边的棺材,她现在很怀疑荣辉到底还在不在里面。
不过这个时候就算她再怀疑也不能真的去查看,方才未出丞相府之前听了那几个守在灵堂和灵棚的汇报,说是她走后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若说白若凤真的没有留下一手,她还真不相信。
送葬的队伍出城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穿过前面的一片树林便是荣家的坟地,这边荣安冉刚迈进林子就见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住,她抬头看去心中一惊,这唱的哪一出?
前面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拦住了送葬队伍的去路,荣昌旭是见过大场面的,搂住有些害怕的荣昌吉,朗声道:“来者何人?”
那带头的黑衣人眼神一冷也不多言,提着把大刀就上,他身后的十些人紧跟其后,荣昌旭一见如此,将荣昌吉推给身后的管家徒手而战,他是在军营内混惯的,千军万马在眼前都不会颤抖一下,这几个杀手自然也没放在眼里。
护送送葬队伍的家丁手里都是配有武器的,一群人蜂拥而上,其他送葬的丫头婆子厮吓得往后就跑,荣珍姝就走在荣安冉身边,突变来的极快她伸手拉了把荣安冉道:“还不快走。”
说罢拉过一边管家手里的荣昌吉躲在棺材后面,荣安冉看了荣珍姝一眼,没想到这种时候还会顾及到她,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走,看着那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很快这边的家丁便要应付不来,她转头对躲在棺材后面的荣珍姝和管家吼了句:“还愣在这里作什么,快回去找人来。”
荣珍姝被她吼得一愣,很快回过味来拉着荣昌吉就跑,不过几步她将荣昌吉交给了管家,转身对还站在原地的荣安冉道:“我们一起走。”
荣安冉眼见着荣昌旭一人对付三个有些应付不过来,头也不回又是吼了句:“别啰嗦,快走。”
言罢她一抬手,用袖中的暗器将准备偷袭荣昌旭的一个杀手打退,也无暇顾及身后的荣珍姝有没有走,这丫的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留在这里拖后腿。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派过来的?他们想要的是什么?难道和她的目的一样,怀疑荣辉并不是真的死了,这一切不过就是白若凤的障眼法?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从腰间抽出让旬一前些日子找铁匠打造的一对双剑,那剑身比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