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鹏在府上摆上宴席,欢请林风等人前来坐客。林风知苏鹏待他如同亲人一般,心中自是感动,几人分次坐好,畅谈而欢。
叶云与林风年纪尚小,只得以茶代酒,若烟心性极奇,见苏鹏与林寒石饮酒而欢,也想品尝一番。见周不同坐于他身旁,正倒着酒,便起身来到他身旁,一把将酒壶抢了过来,倒入茶杯之中。
周不同急忙道:“小师妹,你不会饮酒,别闹腾着。”苏鹏见若烟举杯欲饮,笑道:“无妨无妨,若烟姑娘想喝,便让她喝着。”
若烟白了周不同一言,嗔道:“苏叔叔都同意了,你还反对什么。”说着仰头便饮,酒入口中,只觉辛辣之感涌遍口中,不由吐了出来,咳嗽不已。
周不同不禁摇头苦笑。苏鹏与林寒石见她愁眉苦脸,忍不住大笑起来。
宴席中有了若烟这个活宝,自是欢乐许多。但苏鹏见叶云总是一副冰冷之色,心中自是不解,待到宴席完毕,大家散去,他见林风走来向他告别,他才问道:“你们这个叶师兄为何总是一副冷漠之色。”林风笑道:“叶师兄一向如此,待你多与他相处几日,便了解了。”
林风自归家中,白天随林寒石种菜栽花,晚上同月儿织布,日子虽平淡,但却温馨无比。若烟自到扬州,心早已飞到那繁华街道去了。她在林风家中待了两天,心中早已经奇痒无比,第三日天还未亮,便拉着叶云去繁华之地玩耍,好说歹说,见叶云依然无动于衷,哼了一声,便叫起周不同来。周不同初时不同意,但心想若是她一人前去,难免会遇到危险,只得同去了。
叶云在林风家中,因在繁华之地,故晨起后便出门,到院子对面小山中,寻了个清净隐秘之地,设下暗玲,才安心打坐练剑,望水而思。这暗玲声如蚊鸣,便是他们踏入,也未能发觉,但叶云即便在远处,也能感知自如。
叶云便这样在山中修行,待到日升中天,才复归林风家中,见林风与其父在田中种菜拔草,怡然自得,有时竟不由看的痴了。
待到傍晚时分,几人吃过晚饭,林风便唤上叶云,同林寒石在院子中饮茶赏月,月儿便在屋中织布,院子角落处堆放着柴火,一颗大树正于月下安歇,不远处时常传来轻微犬声,林寒石坐于月下听着林风讲起上山修仙所经历之事,但为免他担心,便见途中遇到梅花婆婆与花鬼之事自是不提。
林寒石也是吃惊不已,但心中又极为自豪。叶云在旁独自饮茶,他见林寒石谈吐不凡,便问他之事。林寒石兴起,便将他年轻之时行侠仗义之事说与他听。
叶云听他将到妻子因生林风而死之时,心中不由哀伤,但闻到林寒石为林风而千里避难之事,心中感触,竟羡慕起林风来。
林寒石从林风处听了叶云身世,心中感叹不已。他见叶云虽从不言笑,但对林风却是极好。他将此事说与月儿听了,月儿自是泪流满面,说道:“这孩子身世如此凄苦,我们便将他当我们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林寒石当即允诺了。
他们对叶云呵护之极,便是林风也察觉出来,心中不由欢喜。叶云许久未能感受到亲情,便是在玉林峰上,清风道人与曾云,对他虽是极为关爱,但他只感到师徒之情。他心中渴望亲情,但又恐惧着。他初时见月儿与林寒石对他呵护无比,便极力逃脱,但时过一久,心中的提防才松懈了几分,在一日他正修炼之时,忽感暗玲声响,不一会便见月儿挎着篮子寻他而来,笑道:“叶云,你练功也饿了,过来吃我亲手为你做的桂花糕。”将篮子放在石上,掀开篮子上的白纱。
叶云见月儿面笑如春,忽想起幼年之时,母亲也是做好桂花糕,慈笑看着他吃着,不禁眼角湿润了,他急忙道:“多谢伯母关心。”却原地呆立着。
月儿见他如此,笑道:“叶云,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吃了,要是这样,我再回去做一份可好。”叶云急忙道:“伯母误会了,只是我。。我。。”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便是他也是无法理解。
月儿依然笑着,但心中不禁微微一痛,招手道:“叶云,你不要如此拘束,这里便如你的家一般。”叶云心中嗡的一声猛响,低声念道:“家。”痛苦如水般弥漫,面色登时如纸般苍白起来。
月儿见他面色异常,急忙走到他身边,拍着他后背,慈声道:“叶云,你可好些了。”叶云喘着粗气,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只是有些不舒服。”月儿担心不已,只得扶着他归家中歇息。
叶云在林风家中住了有半月,这家中温馨之氛围让他冰冷的心开始回暖,但对叶傲天之恨却越加浓郁了。
若烟早已有半个月未归来了,便是周不同也跟随着他,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林风知在家中时间不多,自是珍惜。他随着林寒石忙完家务,便时常去探望欧阳修,欧阳修心中欢喜,笑道:“半年不见,你可长壮实了不少,跟着仙人修行如何了?”林风苦恼道:“学生修行半年,连初清之境第一层都未练好,其他弟子便是根基再差,三四个月也能练成了。”
欧阳修在房中来回踱步,良久后才道:“林风你可灰心了?”林风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面有苦色,说道:“学生不知。”
欧阳修叹了口气,伸手拍在他肩膀上,说道:“林风,夫子不懂修仙之事,但事在人为,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是身死魂灭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