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星辰稀疏,月光憔悴,薄雾蒙蒙,浮躁的空气来回震荡,闷热之感从心间升起,呆在院子里,感觉就如浴室,水泥地散的热气浮荡,打到肤体上。
一家人回来,围坐在餐桌上,面前两盘菜,清炒豆角炖土豆,一碗米粥一兜馍。
烟熏的厨房,节能灯的白光被反射的不是那般亮堂,有些儿枯黄的味道。一家五口人坐在四方桌旁,吃着晚餐。
依稀的灯光下发现,父亲的双鬓又多了几分白丝,额前的皱纹变得更加明显。
岁月催人老,双鬓白,皱纹深;亮眼见浑盲,道苍茫,生活艰。
一顿饭,吃的不算快,张尘帮母亲打扫干净厨房,才回到堂屋。坐在沙发上,爷爷奶奶在看电视,旁边待着心不在焉的父亲。
张尘走到屋,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上瞬间聚集三双眼睛。奶奶爷爷的眼神充满慈爱,父亲的眼神散露着深邃。奶奶向前动动身体,问道:“小尘,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暑假就在家待几天,还天天不沾家的。”
张尘笑着解释道:“奶奶,这几天胖子有事,让我去他家搭把手。”
奶奶撇撇嘴,有几分不信,道:“你也别骗我,胖子在村里那本事,可吃的开喽,用着你帮什么忙啊?”
张尘感觉奶奶问的话有些儿蹊跷,以前老老实实待在家,一个劲催着往外面赶,这在外面跑的勤了,又担心这那的,哎,真头疼啊。张尘继续解释说:“奶奶,真的,这几天在胖子家,他那边有些事,一个人干不了,就让我去跑跑腿。”
老奶奶双手合十,放在双膝的缝见,笑着道:“小尘啊,你这天天跑,也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你都20好几的人了,也该谈个女朋友喽。对了,你电脑桌前的那个女孩是谁啊?”
张尘挠挠头,尴尬地道:“那个啊,那个是我一个同学,照像的时候给我一张,就带回来了。”
老奶奶望着张尘,自念念道:“多水灵一个姑娘啊,大眼有光,印堂高亮,一副福相。”老奶奶自顾自的说一堆话,张尘偶尔穿插几句,惹到老奶奶一阵唠叨。
沈春梅走过走进来,听到老奶奶一个劲的夸谁,问道:“娘,你这夸谁呢?说的这么好。”
老奶奶指着身边的空位,招手笑着说:“来,坐这。还不是咱家小尘啊,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也不着急,你看看后园一发儿长大的小子,甚至小上几岁的,儿子女儿都会跑了,咱家这还没着落,能不着急么?我和他爷爷现在腿脚还算利索,还等着抱孙子呢。你们两个也给我顾着点,上点儿心。”
沈春梅看一眼张朝盛,见张朝盛沉默着不说话,收回目光,伸手搭在老奶奶的膝盖,笑意盈盈地说:“娘,小尘这不是上学么?等毕业了就找。”
老奶奶感叹到,摆摆手,说:“好了,这我们知道,咱们家出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你们也看着点儿,有好的姑娘,给咱家小尘多介绍几个,别让人家拐完了。”
沈春梅点头说道:“中。”张朝盛也忙附和到。
又待了会儿,张尘陪着家人看了一集电视剧,坐在沙发上犯困,这几天忙的不着边,和长辈说声,就一个人回后院睡觉去了。张尘一走,老爷爷奶奶也坐不住,就跟着一起回去。
躺着床上,看着桌前的相片,张尘安慰道:“不要怪我冷漠,我只是不会表达。不过马上就要回去了,又可以见到你了,你会想见我吗?”
醒来,天色见亮,坐在书桌前,从抽屉的拿出纸和笔,写着:
笑我痴,怎会知;世间千万,鸟语花香,不如我家,贤妻佳伉。
生我气,是何理;人生漫长,良莠不齐,谁人如我,单恋雪儿。
张尘写完后不觉得笑笑,拿出手机发过去,迟迟收不到回信,也许学习去了,没带手机。
天色渐渐亮起,坐在椅子伸一个懒腰,站起来打开门去洗刷,一天无事,在家好好地陪陪老爷爷奶奶。
第二天一早,天气阴沉,不多时降下零星小雨,听到外面车鸣声吵个不停,张尘郁闷地道:“谁啊?大早上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
房门推开,露出半个脑袋,张尘不乐意地道:“怎么?急着投胎去啊?”
胖子一拍手,激动地道:“小尘,你猜对了,确实急着投胎。”
后面王景瑞道:“尘哥,昨天晚上香秀给我托梦,告诉我今天她投胎,让我去找她。”
张尘坐起来,大笑着道:“看来钱才是硬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边穿衣服,边道:“你们在外面等我,咱们马上就去找她。”
三个人坐在车上,按着王景瑞提供的地址。三个多小时后赶到贡城县的一家医院,咨询后来到产科,开始挨个打听哪个孕妇叫马彩丽,得知已经推进待产室,三个人待在待产室外面等待着。
时间很慢,一个小时过去了,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响动,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待产室的门总算开了,三个人围过去。
胖子急忙问道:“小姐姐,马彩丽生了吗?”
女护士看一眼面前围堵的三个男士,疑惑地问道:“还没有,请问你们谁是马彩丽的家属?”
三个人相视而望,王景瑞举起手,道:“护士姐姐,我是。请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女护士仔细看着王景瑞,焦急地道:“由于孕妇胎盘低置,被送来时大面积出血,现在必须马上安排手术,否则婴儿难保,这张纸需要家属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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