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宇执言应一声,看张黎强的状况,他已经是在弥留之际了。
张黎强放在被子里的手,摸摸索索地伸了出来,他努力地说道:“宇执言,这是……这是小棋……最喜欢的玩具,他一直……放在身边,说……等见到你,给你看,你可能……”
“我看。”宇执言拿过了张黎强手上的一个圆形小铁盒,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有一个小吊扣,是去游乐园玩送的小礼物,给小孩子装些零碎小东西的。
小棋很喜欢这个小盒子吧,上面的漆在他的携带中,已经掉漆花了。
小盒子不算重,也许他珍藏的东西也不多,可是承载着一个九岁小孩子单纯的期望。那上面,还留着一个父亲最后的体温。
张黎强在这世上所有的挂念已了,他带着去寻找孩子的期望,和对见到远至哥的不安,告别了这个世界。
夏六六看着曾经的张叔叔如此离去,他可恨,又可怜,内心的压抑,令夏六六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宁承起将夏六六横抱着带出了病房,在附近的休息室里,他依然把她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安慰她。
夏九九跟上去,她也很难受,很想哭,可是她竭力地忍着。她知道姐姐比她承受的更多,而且现在她怀孕,一不小心会动了胎气,她不能再增加姐姐的悲伤。
夏六六在大家的安抚中,渐渐停止了哭泣,可是心情依然压抑,状况并不好。
宁承起联系了疗养院,带夏六六住院了。
夏九九和宇执言送过去,等姐姐稳定了一些,他们才离开。
只是刚下到楼下,夏九九再也压制不住了,泪水顿然翻涌出来,咬着唇,闷闷地呜呜哭着。
“球球!”宇执言把夏九九抱在怀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他知道她有多难过。
失去爸爸,再失去妈妈的每一天每一年,是如何度过的,别人无法体会那一份思切与悲痛。
夏九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宇执言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顺气,安慰道:“球球,你也要保重身体,嗯?”
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尤全利虽然被关在拘留所,可是他当年对远利集团,对她们的爸爸犯下的罪恶,必须要他得到应有的制裁!
夏九九吸吸不通气的鼻子,现在姐姐不方便,她必须坚强起来,她要为爸爸伸张正义。
夏九九努力要自己冷静些,她满是鼻音地问道:“刚才张先生说的那本记录本,警方去查找了吗?那是有力的证据。”
“应该道。
张黎强在病房里说的话,警方有监听的,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去张黎强的出租房找记录本。
夏九九想知道确切的消息,宇执言带她上了车,况。
在半路上,宇执言接到一个电话,神情变得冷峻起来。
“怎么了,执言?”夏九九听出来宇执言是在跟警方通话。
宇执言顿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刘警官说,他们赶到张黎强的出租房时,房子里被人翻乱了,那本说是贴在床板下的记录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