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扫过众人的脸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迷雾,似乎并不知夏清歌为何突然之间召集了这么多人在此。
按道理,今日即便柳氏假装怀孕陷害李氏,那也是李家的私事,一般的东家是不会管理此事的,所以,对于夏清歌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为,多数人都是抱好奇和不解的心态。
这里面包括了柳万财和李贵。
收回思绪,夏清歌若无其事的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柳万财看在眼里神情明显闪过不悦“大小姐,您这般大张旗鼓的将小的们召集过来究竟所谓何事?若只是刚才那些事情,小的想,这是李家和柳家私人的事情,就不劳大小姐费心了,待会儿要如何处理,小的和李贵私下商量便是。”
夏清歌将手里的茶杯轻放回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抬眼看去“柳管事不必着急,我今日让大家伙前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你们两家的私事,而是关于今年咱们府上的收成。”
“收成?”柳万财冷笑“小姐这么说小的就更不明白了,若说的是前阵子小麦的收成,总收成详细的账目小的早已经送回了国公府,若您谈的是今年瓜果蔬菜的收成,咱们良田里的瓜果蔬菜还未秋收,这笔帐怕现在还不能给您一个清楚明白数目。”
众人随着柳万财的话点了点头,连一旁的秋婶子和李贵均是赞同柳万财所说的话,虽两家如今有些尴尬和恩怨,可刚才柳万财说的是实话,他们也摸不透大小姐这究竟是要说什么。
夏清歌并未看向众人,而是抬眼朝着门外看去,此时,巧兰手里捧着几本账目走了进来。
“小姐,东西拿来了。”巧兰将账目放在夏清歌的面前,夏清歌伸手接过,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满意的轻笑一声。
昨日让景铭、景泓二人做完两百个俯卧撑和绕山跑圈后,她就吩咐景泓连夜骑马赶回修过公府,将她存在书房的账目带了回来。而另外派了景铭暗地里去调查柳万财是如何制作假账的,以及还有哪些人和柳万财同流合污,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在她的手上。
如今时间刚刚好,她要的东西都在眼前,抬起一张纸,朝着上面的名字看了一眼,在抬起头时,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那些人的脸庞。
“今日我宣你们前来大堂,说的就是今年小麦收成的事情,我手中有两本账目,均是今年小麦收成的详细记载,这其中一本是我让巧兰去帐房内拿来的,而另外一本是我从修国公府带来的,上面的字迹、期限均是一致,可上面的总数却少了几千石的粮食,我想要问一问李管事和柳管事,那几千石的粮食怎么说少就少了?”
“什么?”李贵震惊的蹭的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怎么可能?那账目是小的亲自过目的,均是按着今年粮食的实际收成核对过的,怎么会出现误差?而且还有这么大的误差?”
“是啊,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其中一位长工也好奇的开口道。
“大小姐,可是这账目弄错了?或者说,您拿的是去年的账目?”秋婶子也满是怀疑的看向夏清歌。
“不是,这两本账目均是今年收成的,想必众位有所不知,修国公府如今是由我持家,所以,前阵子这些送入府中的账目均是要经过我的手里,当时我就发现了账目上有很大的问题,去年大旱,所以庄家的收成明显低一些这很正常,可我将这些年所有账目都翻查了一边,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夏清歌顿了顿,朝着柳万财看了一眼,而后者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什么现象?”李贵好奇的问道。
收回瞬子,夏清歌继续说道“我发现将近十年的账目都是持平状态,数目不增不减,年份好的话,也不过比大旱之年多出几百石的粮食,我很是好奇,几千顷的良田,怎么就会只多出几百石的粮食,难道这不够奇怪吗?”
“这不可能。”李贵立刻否定的摇了摇头“小的任职两年,这两年的天分对比十分明显,去年的收成确实是低一些,可今年收成明明比去年多出了最少三千石的粮食,这一点小的是可以作证的,再者,前些年里所有的账目均是小的的父亲管理,他的为人小的也十分信任,效忠了国公府一辈子的老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泯灭良知的事情来。”
“你不急激动。”夏清歌看出李贵对此事十分吃惊,而今日,所有的账目均是由他手中经过,所以,若真是议论起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他最为醒目。
“我仔细的查看过这些账目,送入国公府的这本账册和在庄子上的账册看似是出自一个人的手,可力度上稍有偏差,所以,我猜测,定然是有人冒充你的笔迹,偷天换日,将一本假的账册送进府里。”
夏清歌提醒到这里,李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小姐,账本在整理好之后一直是在小的这里保管着,所以,平日里庄子上的人是很难见到的,而且,除了帐房先生和柳管事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不识字的,又怎么可能会偷换账本?”
“那我问你,帐房先生可是有作假的机会?”
“小姐,小老儿在庄子上做了一辈子的帐房,从未曾昧着良心做过一次手脚,请大小姐明察啊!”
夏清歌刚刚落下话就有一位年迈的老者上前跪在地面之上“李先生不必惊慌,事情还未查实,所以,必须一一盘问,清者自清,你若是忠心耿耿,身影秉正,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