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一张烙饼,还真没吃饱,眼睛就看着盘子里的饼,却不想去夹,再吃一个可就是二饼了,或者再来半张饼?一点五个饼总行吧?
我正瞎琢磨呢,我杜姐她妈笑着说:“二丙啊,再来第二个!”说着就硬往我碗里夹了一张饼。
我正想说谢谢,可她又补了一刀:“二丙嘛,咋能不吃两个?”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但忍住了。可我这位刚认的大姐可不管那个,捂着嘴转过身去笑。我只好傻傻地憨笑了一下。
她爸杜清源端起酒杯:“小胡啊,真不喝?”
上桌时他就让我喝酒,可我说啥也没喝,不是不会喝,而是不能喝,万一喝多了叫他哥们儿可咋办?
“嗯,叔,我真不会喝!”
“爸,你让他喝酒干啥?他吃饼就行!”
我看了一眼杜良女,闷头吃饼。
她爸笑着说:“好,年轻人是得少喝酒,耽误事儿!”
瞧瞧吧?幸亏没喝。
第二个饼吃完,我肚子真饱了,关键还有烧鸡什么的呢,一桌子菜。都多少天了,食堂里哪能吃到这么好的菜?
见我碗里空了,她妈又说:“再来一个?正长身体,得多吃。”
我把碗端了起来,躲闪着说:“婶,真吃饱了!不装假!”
杜良女笑着说:“妈,你别让他吃了,正好俩饼,再弄出个三饼来就不好听了。呵呵呵!”
这时,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句话来,只不过没说出去:要是弄出个三饼来,那也是我儿子!
可这句话一冒出来我就震惊不已,刚才没这么想啊。
突然,爱情经验值的进度条又出现了,还跳了两跳,像是在故意气我,却闪了几下没出现数值。
这是要搞哪样?
我先行下了桌,杜良女也放下筷子,拉着我往客厅走。我说了句:“叔,婶,你们慢慢吃。”
“去吧去吧!”她爸挥了挥手。
我到了客厅,杜良女拿过一个茶盒来,往杯子里放茶,我想起刚才来时袋子里的茶,就问:“你爸喜欢喝茶?”
“他不喝茶,睡不着觉。”
“那刚才那茶……”
“一会儿你拿走!”
“那怎么行?哪有拿了东西还往回拿的?”
“本来就是给你的。”
她始终轻描淡写,不过,后面一句话让我很震惊。我掏出手机,思之再三,打开微信,问了一句:“总共多少钱?”
她回过身,往我手机上看了一眼,说:“都说了等你开工资的,现在还我你吃啥喝啥?上我家蹭饭可不行!天天烙饼费事儿!”
我被她逗乐了,但心里暖暖的,一瞬间,眼里竟有些热。
别看我在单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平素也有些玩世不恭,但内心还是不够强大,很容易感动。
其实,这种情况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侠骨柔肠。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到最后不是寂寞江湖远,葬剑为红颜?
另一种是脆弱。有多少男人有再大的风雨都独自坚强面对,而只有到了黑夜才在角落里把忧伤自己抚慰。
我认为自己是属于后者,脆弱。
而这一表现足以说明修炼不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物外,四大皆空。但那是说的佛家,我只不过俗人一个,俗人嘛,脆弱点不寒碜。
反正我又不急着找对象,我要拼他个春夏秋冬,嬴一个无悔人生。从今后,要经得起假话,受得起敷衍,忘得了嘲讽,忍得住欺骗,挺得住打击,放得下欲念……隐忍成功,让天下看我一世豪情!
我想得有点远了,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发愣,可一个巴掌就把我的豪情给打没了。
“嗨!嘛呢这是?”
我肩膀上挨了一击,却并不疼,我抬头看了一眼,她眼睛瞪得溜圆。
“没什么。”
我接过她递来的那杯茶,茶暖心更暖。独在异乡,漂泊无依,我感觉有点想家。
杜良女不知为什么开始穿外衣,又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门开着,我看见她在里面照镜子,嘴里还哼着歌。
“爸,妈,我和二丙出去一趟啊,他说他要买书。”
“哦,去吧去吧!”答话的是她妈。
他爸回了下头说:“胡啊,你看啥书?柜里就有,随便拿啊!年轻人多读书是好事。”
我刚要说话,却听杜良女她妈小声说:“老糊涂啊你?”
“哦……哦!那去吧!丫头啊,带二丙到处走走!”
这时,杜良女像只小鸟一样飞到我面前。
我站了起来,看着她小声说:“干啥去呀这是?我得走了,还得回场呢!”
她也不说话,拉起我的胳膊就走。
路过餐桌时,我尴尬地冲她爸妈笑了笑,又甩了下胳膊。杜良女瞪了我一眼,又咬着嘴唇,像是要威胁我什么,我只好做罢。
下了楼,我这才问她:“大姐,咱这是去哪儿呀?”
“玩儿去!”
一蹦一跳的,还净是玩儿心。
“玩儿啥?哪儿玩儿?”
“姐带你玩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拿着!”
我一看她抬起那只手上有个方便袋子,接过来一看就愣住了,啥时候把鞋和茶拿下来了?刚才还以为是她自己的东西呢!
“鞋也就算了,这茶还真拿呀?”
她在前面回过头来冲我笑:“喝完再给你拿!”
我去!你家开茶楼啊!不过,办公室还真没有茶,我看于子强整天捧着个杯子丝丝哈哈地挨个屋乱窜喝茶闲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