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把她扶起来,笑着说:“没摔坏哪儿吧?要不要我看看?”
其实我说的真心话,但她摔的是屁股,而我又下意识地歪头扫了一眼,她一把甩开我的手。
“你这人……哎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不好意思啊,只是开个玩笑。刚才你说水房是怎么回事?”
“滚!”
说着,她一瘸一拐地回自己屋了。
我只好进了水房,也就是卫生间的外间。到里面一看,又仔细听了听,当时就乐了,原来是有个水龙头坏了,正在滴水,在这样空旷寂静的夜里,有一点声响都会传得很远。
我觉得不能再吓她了,刚才看她的样子真的是很害怕,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跑出来敲我的门。
我四下看着,没什么工具,只好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缠到水龙头上。又等着听了听声音,觉得没有水滴声了,这才关了灯,打算回屋睡觉,可我刚一转身,顿时吓得“啊”的一声,险些摔倒,我迅速退到洗手盆的位置。
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我看见门口有个女的披头散发,还穿了一身红衣,正张着两手,那两只手上的指甲也是红的,还很长,正左一下右一下地挠着向我走过来。
“你……是人是鬼!”
“我…是…专…抓…坏…人…的…鬼……”
尽管她压着嗓子,但一听声音我就乐了,小样的,这么快就来报复我了?
我直起身,把手上的水往裤子上擦了擦,抬腿就走,走到她身边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你自己在这待着吧啊,我得睡觉去了!”
“你多少也配合一下啊!”
我迅速反应着:“配一下行,配合不行!”
“胡二丙!你混蛋!”
我哈哈大笑,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说:“你照一下镜子自己看看。”
她往卫生间里伸了下脖子,然后“啊”的一声就跑了回去。是被自己吓的,她不知道这身打扮有多吓人,以我多年整蛊的经历都被吓了一跳,何况她呢。
可是,被她这么一折腾,觉就没法睡了。
我打算看看手机,却发现手机也快没电了,红灯在闪。我往床头看了一下,这才想起,充电器在二楼办公室。我就把手机放在床边,关了灯,去办公室取充电器。
等我取回充电器下楼的时候,就听见一楼走廊里有动静,我蹑手蹑脚地靠着墙伸头一看,就见有个人正弯着腰聚在吕春香门前不知听着什么。我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一闪身进了卫生间,再想看时,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我一想,不好,准是男宿舍的哪个小子,不过,是谁这么大胆呢?
我迅速思索着对策,如果冒然出去,双方都会很尴尬,毕竟人家没做什么过格的事,不制止又怕他真干出什么事来,不管怎么说,吕春香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拌几句嘴也属正常。
不行,该出手时必须出手,这个时候不能听师父的,忍不了!再忍非出事不可。可是我又想起来,师父说“一朝动怒重来了”,难道这次不忍这些天进度条上的增加值就全白费了?白费就白费,大不了重头再来。
想到这,我迈步就朝那人走了过去,到近前一伸手就按在他的肩膀上:“嗨!嘛呢!”
突然,那人一回身,紧接着照我脸上就是一拳。
“啪!”
“哎哟!”
我疼得脱了手,再睁眼看时,那人已经跑出楼去了。
“你站住!”
我追了过去,但脸上实在太疼了,我感觉有东西流出来,从鼻孔。一定是血。
我气不打一处来,敢让我见血?
等我追到楼外时,那人早没了踪影,只看见暗黑的夜色,夜色里还刮着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狗贼!”
我转身刚要回去,眼前进度条又冒了出来,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责任担当值:+2。
怎么回事?其他的进度条怎么没变化?
我诧异着,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师父的话有误?
正思忖间,进度条一闪,变成了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师父你是条汉子!够意思!
我走到寝室门口时,见那边门一响,吕春香探出头来。
“打你电话咋不接呢?刚才那人谁呀?”
“哦,我上楼取充电器去了!没事,跑了!”
我说着就要推门,感觉那边动了一下,吕春香跑了过来。
“是不是挨打了?我看看伤哪了?”
“没事,你回去吧,把门锁好。”
我进了屋,打开灯,她竟然也跟了进来。
我到镜子前照了照,果然,鼻子在流血。我正要找纸擦呢,她伸过一只手来,手里是块湿巾。
“我帮你擦还是自己来?”
我回了下头,见她只穿着睡衣,我想,一定是没来得及穿外衣。就接过湿巾自己擦了擦,嘴里还碎碎念。
“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见血没啥了不起,救的姑娘来相许。哈哈哈!”
“都这样了也没个正型!”
我回头直视着她,一脸的严肃,目光却是柔和的,还带着深情。
“穿这样闯进来是什么意思?公平起见,我进你屋试试?”
“你……你比坏人还坏!”
说着,她转身出去了。
我哈哈大笑,关上门,到床边拿起手机,这才看见,她果然打了电话,还有一条短信:喂,睡没睡呢?外面不是你吧?
我去!差点被误会,幸亏挨了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