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端着木盘到了门前,门口有两个下人站在外面,看到刘备伸手一拦,刘备只能站住。
“对不起,这里没有庄主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
刘备笑吟吟说道:“好叫二位知道,我是来喂药的。”
“什么药?”其中一个一脸不信,瞪着刘备。
刘备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怎么说我也是请来的客人,再说就是生病了,至于这么严苛。
想到此处,刘备把脸一板浮现一缕怒气说道:“你眼瞎了吗,不知道张神医亲自熬药,我在旁边搭了把手,不想劳动张神医我这才来为公子喂药。”
“呃,这个……”两人嘴里诺诺,却不开门。
刘备心下不喜,难道还怕我在药里下药,害了你家公子不成。
“好好好,看来并不需要我们的药材,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复张神医,我们走就是了。”
“什么事啊,在这里吵吵嚷嚷,不怕惊吓到公子。”田福从不远拐弯处走了过来,嘴里嘟囔着。
到了近前一看说道:“哦,原来是刘道爷,我刚到附近就听到这里吵闹,不知出了什么事?”
刘备看了眼田福,稍微笑了一笑说道:“张神医已经把药草熬制好了,我来喂公子吃药却被阻止,不知是何道理?”
田福微微一愣,连忙施了一礼:“刘道爷莫要怪罪,这是我家庄主怕公子受到打扰病情加重,这才派人守在门前。”
刘备语气不悦:“刚才我进入房间的时候,他们就看到我了吧,刚才张神医找人要药材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吧,可还是阻挡住我。
我岁数小没什么,可张神医若要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啊哈哈,这俩人脑子不好很是混沌,只听从庄主的命令,这才被委于重任守在这里,此刻反而成了错事,道爷休要恼怒,我去和他们说说。”
说着话,田福就到了两个下人的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两个下人连忙见礼。
“庄主猜到了此事的可能,所以让我带着他的令牌赶来。这下你们可以开门了吧。”
“是。”两个人连忙各站一边推开门。
“刘道爷,请!”
“多谢管家。”
二人说着话,走进屋中。
刘备来到床前,把木盘放在一旁的搁几上面,一只手端起木碗,凑到了田豫面前。
看着还在昏睡、脸色灰暗的小孩,刘备心中戚戚然,对两个下人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田福轻声说道:“刘道爷,您身份高贵,要不我来。”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公子病体沉疴,需要专门人士,要知道喂药也是一门学问。”
田福脸皮轻轻抖动,这就上纲上线了,就是喂个药,至于吗你。再说你也不是医者,哪来的专门……
心中稍有微词却一脸感激的说着感激的话:“多谢多谢。”
刘备不搭理田福,看了眼紧闭着双唇的田豫,想了一下,将木碗放在床沿,右手从怀里掏出根细竹。
左手掐住田豫的下颌,轻轻往外一掰,右手细竹一端送入嘴中。
做好这些,刘备又是从怀里掏出个小漏斗,漏斗下端非常细,放进细竹漏在外面的一端圆孔之内。
田福站在一边,眼睛睁得溜圆,看了眼细竹,再看一眼刘备,心中碎碎念:明白了,原来是专门喂药的器物,可你一个道士,你整天带着这些玩意干啥。
刘备没有看却好像知道田福的想法,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自己身上的小器物多了去了,涉及到很多行业。
咦,话说这还要感谢赵兴峰,没有搜身啊……呃,他把我东西都拿走了,我还要感谢他,这感觉咋觉的这么奇怪。
刘备做完这些,从旁边拿起一根毛巾,放在田豫嘴边。
然后左手端起药碗,右手从碗里拿起小木勺,舀起一勺药汁,慢慢放到小漏斗的上方,缓缓的往下倒。
一道细细的,散发着褐色光芒的小河流入漏斗,顺着细竹缓缓流入田豫口中。
喂了半勺,刘备放下勺子,轻轻捋了下田豫的脖子。
‘咕咚’,一声轻响,嘴巴稍微一动。
刘备拿起毛巾,擦了下顺着嘴角流出的药汁,接着又拿起木勺。
田福站在一边,点了点头,看着却是蛮专业的,想想也是,道家之人大多隐居在高山大泽,体悟天地自然的灵动,自然懂得些草木之道。
刘备细心的将木碗里的草药,全数送进田豫的肚子里。
很快,效果出来了,田豫额头上冒出一些细碎的汗珠。
田福看到拿起毛巾就要擦拭,却被刘备抬起手阻止,很是疑惑的看着刘备。
刘备放下木碗,从田福手里接过毛巾,轻声说道:“管家莫要疑惑,治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我虽然年轻也多少懂一些药草机理,我会给他擦拭一下,观察他的具体情况。”
田福脸色这才好转一些,还是问道:“前面我们也清了一些名医,不久前张神医也在,都是搭脉,观察眼底情况等等,这个擦身……”
刘备笑了笑:“我情况和他们不同。
我是习武之人,并得童渊前辈教导了几天,更是跟着他大弟子张任几个月,对身体各处很是熟悉。
后来师从卢植,更是懂了许多的天地至理。
而且,从小家境贫苦,自学了一些治病的法子。
所以,我可以说融汇几家之长,对于身体情况如何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田福点了点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