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许午子二人吵作一团,一个比一个蹦的高,一个比一个骂的狠,肉眼可见空中飞舞的水珠子,滴溜溜乱飞。
一个最起码是德高望重的道门之人,咳咳,没法子,岁数摆在那里,资历自然不差。
一个是卢植的弟子,也算是青年才俊,正前往京城投身卢植门下做官,正是要注意自己言行,保持德操的关键时刻。
可现在,老的没个长者之尊,小的毫无尊老之意,把这里当成了菜市场,玩起了泼妇骂街。
更是越说越激动,瞪着对方双眼泛红,跳着脚的对骂,好像——斗鸡。
“呃……”大家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尴尬不是快乐也不是,只能苦笑一声,就当看戏吧。
田丰开始还在想着这二位到底啥关系,他俩也不像不认识,刚刚猜测度牒是假的是错误的。
那刘备的度牒就是真的,可这位咋就骂起刘备,而刘备一脸愤怒的回骂,这是闹哪样。
但看到两位越骂越起劲,一个个往上卷着衣袖,摩拳擦掌,大有一言不合立马开战的架势,田丰只能忍住疑问,上前来走到中间,分开二人。
“观主远道而来,旅途劳顿,还请进来稍作休憩再言其他。”
“哼!”
许午子鼻腔重重的哼了一声,换上笑脸:“多谢田庄主,贫道就喝完茶再走。”
“请!”
“请,请,请!”
众人簇拥着许午子向着里面走去,刘备落后几步跟在后面,鼻子里喷着白气,怒气未消的样子。
刘文远远看着,捂着嘴跑到跟前,手指头一捅刘备腋下,口气揶揄的说道:“嘎嘎,被人堵住了,感想如何?”
“哼,早晚找他算账。”刘备鼻音重重。
“得了吧,你也没吃亏啊!”刘文不屑。
“你懂个篮子。”
“你,你出言粗鄙,我要回涿郡。”
“除了这一句,你还会别的吗?”
“滚。”
“请示范!”
“蛤蟆跳咋样?”
“我,我,你等着……”
二人斗着嘴,来到前厅,刘文身份不够,只好站住,鄙视的看着刘备。
刘备不再搭理刘文,揉了揉面皮,带着一脸微笑进入里面。
那么,刘备前往清月观,并弄到了度牒,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嘿嘿,于本书无关,暂且不言,你们气不气,气不气,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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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北殷村,星星点点的火光,分散在整个村子,而此刻田丰的院子里,更是灯火通明。
捉鬼,历来是一个神秘的事件,容罩着非同寻常的气息。
总的来说,捉鬼分为两种。
一种就是劝鬼,奉上些血食、贡品、纸钱什么的,将鬼魂劝走,这种适合那种没有作恶或者来头太大的鬼魂。
另一种就是捉鬼,通过布置法阵,将鬼魂困在附身人的体内,然后通过做法事,用符篆、桃木剑、拘魂铃等法器,抓住鬼魂将其灭杀,一般适用那些作恶的鬼魂。
当然,法师能力的高低,善恶的判断也在其中起了关键性作用。
此刻的田家,田豫居住的屋子外面,一张张黄色的符篆贴在各处,上面刻画着鲜红的符文,四个角上落着几件法器,灯火映照下,发出青莹莹的光芒。
整个房子,都被法阵笼罩,就连屋顶之上的房脊上方,都被法器镇压。
屋子正前方,摆着一个木质的香案,铺着黄色的法布,上面穿金走银绣制天地山河的外相,电闪雷鸣的云纹。
法布上左右摆着两个烛台,仙鹤空明灯,脑门上顶着两根粗大的香烛。
(此刻已经有蜡烛,但只是雏形,用料也不相同。)
中间是个木牌,上面写着‘太古三清’,一边有行小字‘后进弟子供奉’的字样。
木牌前方香案中间位置,是一个香炉,通体用红铜制作而成,表面流转着光芒。
左右各有一个方耳,肚皮圆鼓鼓,内敛艮沙。
三只异兽目看前方,腹生一足站立,身体蜿蜒而上托着炉鼎,不怒自威,此为夔牛,其声如雷,代表着天地正气降妖除魔。
夔牛出自《山海经·大荒经》,相传与天地同寿,共有三只。
先古时代,黄帝大战蚩尤,无法战胜,于是取夔牛皮制成天鼓八十面,玄女亲自擂鼓,一声鼓响声震五百里,八十面夔牛鼓散开雷动,声震四千里,军心大振大败蚩尤,其后夔牛鼓不知去向,相传被玄女带去九重天。
一只死一只生,第二只夔牛现于世上,被秦始皇所得,后不知所踪,相传被带入地下,守护长眠之地。
所以,现在第三只夔牛也已经出现,却不知在哪里。
雷电被推崇,夔牛也就被镌刻在各种高端的器物上面,以示尊贵无比。
道家善用雷电之术,更是推崇夔牛,很多法器都刻着夔牛纹,以示正统。
方耳圆肚,代表了天圆地方。
这是清月观观主许午子带来的法器‘定乾炉’,时代相传的法器,一直都供奉在主殿之上,这次被许午子带了出来,摆在了香案之上。
‘定乾炉’前面桌面上,摆着三个玉碗,旁边摆着三双恒木筷,前方有三个酒盅。
再前方,就是摆着些瓜果梨桃。
做法事的香案已经摆放完毕,周围站满了人。
刘备穿着崭新的道袍,带着道冠,站在中间,一脸的庄严肃穆。
“呜呜,可恶的老头,我招你惹你了,至于撺掇着让我来做法事吗?我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