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羲和看着院门口的两人,心里忍不住叹一声,好人坏人,阻我的便是坏人。
“两位老弟,屋里请!”刘羲和笑道,
“谢过刘大人!”姜徒与金四川齐齐笑道,手下几十个小厮从后门偷偷溜走,此时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将院中的箱子搬到车上,朝着商和码头行去,屋内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些,三人谦让的坐下,门房上了新茶,屋内气氛渐渐融洽。
“两位老弟大概猜到了什么吧!”刘羲和笑道,
“刘大人果然打个好算盘,真是将我俩吓的不轻啊,那张千也真是该死,平日与盐商等等走的最近,手里多少好东西,如今可要为圣上尽忠了。”金四川说道,
“便是如此,却是需要一个借口啊,”刘羲和做苦思状,
“刘大人,在下倒是有个建议,河湾县的县令康士中乃是张千的心腹,平日鱼肉乡里,若不是张千庇护,早就被上几任巡察使正法了,如今看来刘大人才是真的为皇上分忧啊。”金四川说道,
“刘大人不会是简单的为张千这般费力吧,”姜徒嘴角带笑的说道,
“姜老弟心思多啊,确实是有点想法,希望两位老弟拟一封书信,我会带给京中的大人的。”刘羲和说道,
“哈”姜徒与金四川相视一笑,起身先后道,“下官姜徒,家父乃是京中太傅。下官金四川,亲王李荣乃是下官的好友!”
尽管已经猜到了姜徒的身份,还是忍不住一惊,“两位老弟请坐!”
两人坐定,刘羲和将计划云云这般那般说了一通,座下两人微张着嘴,惊讶万分,一个小小的巡察使,竟然想着扳倒礼部尚书,真是不怕死吗?可是待两人想想才明白,暗暗觉得刘羲和的厉害之处,万一成功只有功没有过啊,可谓是一个不赔本的买卖,还顺手送了皇上一个大大的好处,张千一倒,江浙一带不知多少的买卖都归皇族,皇上必然卖这个面子。
“刘大人深思熟虑,我等这便拟书信一封,”金四川说道,与姜徒在桌上认真书写。刘羲和双眼微眯,暗道,“两人看重的是礼部尚书的位子,若是张丛林被拉下了,两方势力必然会极力推荐自己一派的人,到时候惹起怎样的争斗便于自己无关了!”
不需多事,两人书信已经拟好,与刘羲和一一告别,回府后便吩咐亲信前往京城,刘羲和既然得知河湾县县令康士中的事迹,自然要去亲自看看,带上门房便骑马上路了,河湾县乃是下面一处大县,当然这离不开康士中上下活动,不知道从外县划了多少土地,街边小儿都知道,康士中乃是绍兴第一贪,却又是个联络关系的好手,活的滋润无比。
河湾县乃是绍兴南面的大县,骑马只需半个时辰,刘羲和下马步行,吩咐门房将两匹马牵到树下,喂些嫩草、喝点溪水。
河湾县北邻一条小河,上面驾着木桥,只能供来往行人,不能承受马车之中,刘羲和站在桥上观望下游溪水小儿,不料被一声大喝惊醒,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马车声,刘羲和大惊,两步并做一步走,一个大跳跑到河的另一边,马车在桥上‘嘎吱嘎吱’,刘羲和能看到木板一上一下,即将断裂的样子,车夫大骂一句便扬长而去。
刘羲和半天没回过神来,如此粗俗的场面还真是第一次见呢,江边一个老农摇摇头,提醒道,“康老贼杀人不粘血啊!小心啊!”
“谢过老农!”刘羲和拱手道,“敢问那可是康士中?”
“出了他,谁敢如此不要脸!”老农说罢,狠狠啐了一口,
“谢过老农!”刘羲和说道,整理心神便继续朝着河湾县深处走去,康士中第一面便给了刘羲和如此的印象,却让刘羲和有些危机感,隐隐觉得康士中不是个好惹的呢,难道真是秀才遇到地痞,有理说不清?他强任他强,我比他更强。嘿!
刘羲和整理衣冠,在河湾县城转悠,实话说,河湾县的养渔业发展确实震撼,城内满是大小渔贩,乍一看去倒是会以为这全是康士中的功劳呢,刘羲和当然明白自己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便走上前,找了一份还算闲适的渔贩摊,
仰天叹道,“哎,这河湾县真是繁荣啊,渔民生活美满,康士中真是河湾县之福啊!”
“呸!”渔贩狠狠的啐了一口,一口浓痰正巧吐在刘羲和脚边,
“哦!小人没长眼,没发现还有个人呢!”渔贩不冷不热的说道,
“咳咳,我是外地来的,听说河湾县繁荣,便来转转,不知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刘羲和说道,
“小人倒是鲁莽了!”渔贩听后说道,“说实话,您真不知康县令所作所为?”
“愿闻其详!”刘羲和竖起耳朵听起来,
“康老贼乃是河湾县人人得而诛之的畜生,河湾县多少百姓的地被强制征收,最后只能贩鱼为生,康士中却又私自加收赋税,唉,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啊!”渔贩恨道,
“哦?谢过了,告辞!对了,您是经常在这摆摊吗?”刘羲和问罢,得到渔贩的回答,满怀怒火的去了,接着寻找证据,无论如何要为河湾县的百姓做主,好官坏官一念之间,天下官能有多少好人,刘羲和自诩是个好贪官。
下一个地点是衙门,刘羲和有了目标,花些银子找些衙门的差官,套套近乎才得知,河湾县已经两年没有上堂了,康士中每日除了四处沟通关系,便是敛财享乐了,生活乐无忧,任康士中打破脑袋也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