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徐玉儿苦的不成样子,在船上昏了过去,眼见天边被乌云遮住,漆黑一片,风声见闻,船夫乃是多年的老手,凭着感觉快速的划船,一旦起风,这种小船就越是危险。
陈子元与苏达正在汴州衙门,当值的官员皆是不相信陈子元的话,苏达认识的周方全乃是宣武军中的官员,手下管着数百的军士,权利自然也是不小。
周府并不远,苏达与陈子元借了客栈的快马,一路行到了周府,苏达来过多次,门房一听要是求见,也是不敢耽搁,这边领了进来,吩咐小厮快跑前去禀报。
不过片刻,在客堂见到了周方全,大踏步进了屋子,正面一看,虎背熊腰,不愧是军中的官员,整日锻炼,身上绝对的结实。
“哦?苏达?你来干什么?有什么急事,”周方全说道,端茶抿了一口。
“大人,是这样,今夜会有暴雨,黄河很有可能泛滥,我们死特地来请您疏散百姓呢,”苏达说道,
“哦?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周方全说道,
“是我这位兄弟看出来的,”苏达说道,往旁边一指陈子元。
“你?看出来的?”周方全讥笑道,
“周大人,若是再不准备,到时候就晚了,”陈子元急道,
“你有何证据?”周方全说道,心里也忍不住嘀咕,一般人还真是没有胆子大晚上来周府骗他,若是真的没有作为,罪过可就大了。
“夜观天象,现在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若是到了午夜十分,暴雨来临,数万人流离失所,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话已带到,告辞!”陈子元说道,转身便要走,
周方全没想到陈子元如此干脆,当下顾不得颜面,说道,“若是你错了又当如何?”
“那我们俩的项上人头做保!”陈子元说道,
“罢了,宁愿错了,不能置百姓于不顾,”周方全说道,“苏达,若是没有事,我翻遍京城也要把你俩搜出来,老张,备马,去军营。”
周方全动作极快,天上下起了小雨,此时已经起风了,消息已经带到了,在此处已经没有意义了!陈子元回头道,“苏达,我们走吧,趁着河水没涨,抓紧渡河!”想到徐玉儿临走前的哭喊,心里便是一阵阵的痛。
“好!”苏达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一口应下,两人骑着快马赶往了河边,已近听到各处都有军士的声音,心里微微一喜,今夜的事情算是闹大了。
江边停了数十艘快船,河面上的风已经有些大了,过了今夜,这些船以及河岸边的客栈等等,一切都要大变样子了,陈子元上了船,与苏达一人一边,划着船快行。
雨已经越下越大了,陈子元与苏达能感受到船下的波涛汹涌,此时已经开始作乱,风突然间变大了,陈子元大声道,“苏达,快点划,快到了,风再大些,我们就到不了了。”
“不行了,我已经没劲了,”苏达吼道,苏达身子肥大,哪里是运动过的,若不是陈子元说话,苏达早已经撂挑子不干了。
“用力!”陈子元说道,
“不行了,陈老弟,你可是欠我一命啊,”苏达说道,没有半分怨恨,一下子躺在了船上,
“苏达!”陈子元还想接着喊,被一股风钻进肚子里,一句话说不出,浪头已经越来越大了,黄河上游应该已经下起了大雨,此时河水明显涨动了,离河对岸约有百米的距离,只听天上一声巨响,顿时雷光闪闪,河浪拍打着船面,不许片刻就灌满了,船已经微微下沉,陈子元扔掉了手中的木浆,托起苏达的猪体,向着河对岸游去,浪头越来越大,不时朝着两人头顶拍下,陈子元也已经力疲,不过还能坚持。
“啊啊啊,救命啊,”苏达被水呛醒了,不住的挣扎,陈子元大吼之际,被河水呛了,只能凭着苏达挣扎。苏达感觉出身下的陈子元费力拖动自己,好在清醒了意识,与陈子元扶持了游了过去。
风又小了几分,该是大雨要来了,陈子元与苏达上了岸,拖着疲惫的身子奋力跑着。
“陈老弟,前面早已经没人了,若是河水泛滥了,我们逃不走的,”苏达吼道,
“找马!”陈子元道,但是前边乃是一片荒原,哪里有半户人家,和那边繁华,这边的百姓却因为惧怕河水,早已经搬走了。
“这,这,子元,哎,”陈子元与苏达正跑着,听到一声尖锐叫声,声音很熟,穿过雨幕望去,不正是徐玉儿在等着的吗,身边是苏达的管家,两人忙奔了过去,两人上了马车,混着雨水一路奔逃,一夜赶路,马也已经累的疲了,远处能望见泛滥的黄河水,一行四人躺在泥地上,欢呼自己活了下来。
陈子元不知道河对岸是什么情况,也无从查看,可能等去了京城,一切就都知道了,自己的人头总算是保住了。
“陈老弟,我真是佩服你,你可知道这次你能就多少人,大功啊!”苏达懒洋洋的说道,
“我不管多大的功劳,我在乎救了多少人,”陈子元应道,
“要说,我也是大功一件呢,”苏达突然说道,
“恩?你有什么功劳?哦,你带我见了周方全算是大功一件,”陈子元说道,
“你可是拿着我的项上人头作担保,有功分一半!”苏达笑道,
“无奸不商!”陈子元说道,
“那批货在哪?”苏达问道,原来管家吩咐那些人连夜赶路,现在应该到了冀州地界,苏达放下心来,商人毕竟要以利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