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月辉撒下,田间影影绰绰,三个身影在奔行。
三号
“我们这还要走多远呀。”
三号回头眺望,高速公路已经隐没在了黑夜里无迹可寻。
“这都看不见我们的车。”
一号
“快了,我都闻到味儿了。”
二号
“这都走了老远了,你这侦查本事行不行啊,不行我们现在在脚下蒿几把青菜回去得了,这黑灯瞎火的,一会儿可别遇见丧尸。”
一号白眼
“呸呸,别念叨那玩意儿。”
“有,肯定有,你们也看见老鼠啃剩下的半个萝卜了吧,肯定有萝卜地。啃萝卜总比啃青菜强吧”
二号
“呃,那倒是,啃青菜是兔子干的事。”
三号摸头
“兔子啃萝卜啊”
二号
“人家啃胡萝卜,我们啃白萝卜没碍着”
一号“-_-|||”
三人又前进了一段,眼见这宽阔田地就到了尽头,一排密密的树木近在眼前。
田地里盆大的萝卜冒出头来,在月光下发出莹莹白光,白如美玉。荧光流转又似杯中琼浆玉液。
一号
“快拔,能带多少带多少,能抵好几天食物了呢。”
“嗯嗯”
“嗯嗯”
三人埋头苦干,一个个白玉萝卜被连根拔起。
三号手里拎着盆大的萝卜乐呵呵的端详,借着月光看去视线一斜,田地里竟有个影子在耸动。
三号“咦”
三号疑惑,想和两人询问声。结果低头一看,
-_-|||
两人正以土匪之姿扫荡。三号蠕动两下嘴唇,最终也没说什么。转身向着那个身影而去。
心里想着,要是个啥动物就好了,今晚的肉不是就有着落了。
怀着希翼的心情渐渐靠近蠕动的物体。渐渐的离田梗近了,夜色越是暗沉,周围的白萝卜与夜色融为一体。三号懊恼的一拍脑门儿。
三号:糟糕,怎么没拿手电筒。
近了,夜风吹拂,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子臭味。
三号拧眉觉得自己不该在往前走了,可心里像是有一只猫抓一样难受,就是想要去搞清楚状况。
三号轻手轻脚的来到目标前,瞪着铜铃大眼勉强看清地里的生物。
三号乐了,这下子有肉吃了,虽然只能吃原味。有些内伤,但是此刻有肉吃也是显得幸福的。极力压制欲要从胸腔里爆发的喜悦。伸手就要去抓土里那只肥鼠。
是的,那就是一只大老鼠,半个手臂长,膘肥体壮貌似是在啃着某种东西。
三号激动的直抖,一个蛙扑,一把摁住了肥老鼠。
“哈哈,抓到你了吧”
三号任由老鼠在手里挣扎。两只手臂如铁钳死死扣住不放。还兴奋的扬了扬,那硕大的鼠头正好对着自己,尖利的牙齿此时正凶狠的咬着猎物不放,一双在黑夜的闪着绿光的黄豆眼死死的盯着他。三号把目光放在了老鼠紧咬着不放的猎物上。
三号:总不能把这不知道是啥的猎物给带回去吧。
这么一想,三号把视线转移到了老鼠的猎物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虽然夜色暗沉,但仍能看出是一条被啃食得坑坑洼洼的断臂,白骨在黑夜里依旧能见,指骨像是鸡爪一样被啃食断肢。有些欲掉不掉。
三号直觉胃里翻腾得厉害,感觉曾经吃过的凤爪都是眼前的东西一般尤为恶心。
大老鼠似乎是感觉到身上桎梏的松懈,拼命的挣脱,吐掉口中食物。那双绿眼睛凶狠的看着这个欲要它性命的人类。张开了它尖尖的嘴,尖利的獠牙闪着寒光。只听一连串的惨叫响起。
“啊啊,啊”
声音高亢得有些变调,在这寂静的夜里,惊了远处的同伴,也惊了那排大树后的魔鬼。
砰砰砰,那一排大树后出来了敲击铁皮的巨响,饶是四周空旷依旧清晰可闻。
大老鼠趁三号不备一口咬住了三号左手掌,尖利的牙齿穿透了整个手掌,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这畜生死咬着不放,三号死死掐着大老鼠脖子试图让它因为疼痛而松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忽视了耳边渐渐加剧的敲击和拍打声。
但远处的两人却?惶惶
一号“天,这是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号“不知道,刚刚明明听见鑫子的叫声。他人呢?”
一号一指远处立着的人影,
“鑫子好像在哪儿,”
二号“叫上鑫子快回去。”
说着尽可能多的拿上萝卜就往回走。一号也拎着萝卜冲着远处的人吼了一声。
“鑫子,回去了。”
这一叫,远处的铁皮敲击声更加剧烈了。
一号二号都是一惊,猜测着某种可能。脚步不禁更快了。
三号却是被眼前的一幕骇住了连疼痛都忘记了。心跳几乎停滞。终于知道这排大树为什么茂密无缝隙了,原来并不是大树茂密而是大叔树干以下的高度围着一堵铁皮墙。而铁皮墙后是一片低矮的农房。一字排开,看不到头。
他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那块铁皮房被蜂拥而来的丧尸给推倒了。现出了它的样貌。
三号:是啊,这么一大片农作物,又怎么可能没有住户。
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通透了。
死神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恐惧到已经无法发声。回头看向身后,早已没有了伙伴们的身影。转回头映入眼的是黑压压一群从铁皮墙挤挤攘攘而来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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